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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們不僅會問刁鑽古怪的問題,而且還可以清晰地看到問題的關鍵——他所要看穿的,只是成人的謊言。
「一次……」雁太邵猶豫了半天,還是說:「我這一生只見過一次妖魔。」
雁太邵沒有撒謊,因為他曉得面對這個擁有「知道」能力的小珀,任何的謊言都將無所遁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說實話。但是,實話也是分很多種,有些實話……比謊言更加容易隱蔽。
雁太邵這一「世」的確只見過那麼一回妖魔,就是昨天晚上與之苦戰的離魅——其實已經是三個月之前的昨天晚上了,但在雁太邵的記憶裡,仍然是昨天晚上,但是他知道自己曾為「天譴」的時候,在鳳凰身邊幫他對抗千本廈帶領的叛軍,那時候或許見過數以千計的妖魔,但現在他都完全不記得了。
「啊?」小珀果然很興奮地跳過來,繼續追問他:「什麼時候?在哪裡?見到幾隻?」
這些問題雁太邵並不打算老實回答,他耍了心機,笑著說:「十幾年前,就在寧瀟港——見到了無數只。」
幸好這次小珀沒有發現,他雖然可以讀出別人內心真實的想法,但這種能力也是有侷限的。
當雁太邵動用意志力去抵抗他的探究,不回應他的凝視之時,小珀就很難探知到他真實的想法,而且還會以為他所說的事是真的。
「啊!我知道!你說的是妖魔肆虐的那十年,那個時候有很多留州人都見過妖魔呢……好羨慕。」小珀說著又露出了頗為惋惜的神色。
「這沒什麼好羨慕的。」雁太邵真是很想敲敲這個小珀的腦袋,問問他究竟在想什麼:「妖魔是吃人的,留州有無數人慘死在他們爪牙之下,現在提起那十年都還心有餘悸。」
「我知道啦。」小珀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我!」
「你?」
「對呀!」小珀洋洋得意地仰著下巴:「如果有我的話,就不會死那麼多人啦!」
雁太邵簡直啼笑皆非。他是不知道這個十三歲的小男孩有什麼超乎尋常的能力啦,不過他也不認為憑他——或者再加上這艘華麗的大帆船吧,能夠制服與天帝立下契約、成百上千的妖魔。
「你不相信?」小珀眨眨眼,也知道了雁太邵心中對他的蔑視。但他並不生氣,反倒笑盈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啦……父親也常說我發瘋了。」
說著小珀轉頭望著老船長一眼,那個老頭頓時尷尬地咳兩聲,勉強對小珀笑兩下。
這讓雁太邵更加確定,小珀的話只是少年天真的幻想和美好的期待。
「小珀呀,」雁太邵很想上前摸摸小珀銀色的頭髮,再拍拍他的肩膀,勸他:「你這個年紀應該好好讀書,不要想那麼多。」
可他自知與小珀還沒有那麼熟,所以乾脆省下口水,反正留州現在也沒什麼妖魔了,這小鬼根本沒機會施展他的「才華」。
「但是等我真的打敗了妖魔以後,你們就知道我有多厲害了!」說著小珀開心地揮揮手,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一臉的志得意滿,好像他已經把兇猛的妖魔抓在手中當成小鳥一般逗弄。
「小珀——」一直都沒怎麼開口的老船長,這時耐不住性子地走上前來,插在小珀和雁太邵中間,規勸他的兒子:「這太危險了。我只是答應帶你來看妖魔,絕對不允許你出手抓他們。」
「為什麼?」小珀很焦急地跳起來:「如果只能看不能抓,那還有什麼意思?」
「妖魔可不是你豢養的那些懶洋洋的羽神,他們不會乖乖鑽到籠子裡的。」老船長挑起眉毛,很嚴肅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哼!我就不信,連盅雕那樣兇惡的羽神我都能輕而易舉地制伏了!有什麼不能的?」
老船長搖搖頭:「九州大陸上的羽神已經在天帝的福祉下享受了太久養尊處優的生活,他們只是看似兇狠,與來自大海彼岸的妖魔是不一樣的。」
雁太邵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笑出來,眼神不自覺地朝躺在那裡呼呼大睡的朱鸞瞧去,他果然就是「在天帝的福祉下養尊處優」的羽神的典範,不要說跟妖魔戰鬥,叫他去捉只蟑螂他都未必有那個本事。
原來小珀從小「制伏」的就是這樣的小鳥啊,也無怪乎他會對天空飛翔的神鳥們無比蔑視,完全不把他們的力量放在眼裡了。
但是正如老船長所說,妖魔和羽神雖然都是有翅膀的,但他們卻在截然不同的環境下生存。
羽神在天帝和鳳凰的庇廕下,在九州作威作福,早就失去了兇猛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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