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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不斷地在他們每個人臉上巡視,完全就已經把他們當成妖魔的同黨。
她將他們帶入刑獄司的大殿後,自己就直入內殿。整個大殿中空無一人,陰森森的冷風似乎從四面八方吹來。
朱鸞哀怨地嘆口氣,小珀卻冷笑一聲道:「這女官以為自己能夠瞧出什麼?她的嗅覺一流,但她的眼睛幾乎是個瞎子呢——朱鸞堂堂一個羽神站在面前,她卻認不出來,真是個笨蛋!」
朱鸞恍然大悟:「是呀!雁子你不是說都統都是鳳凰所封的神職,那麼就連他也要對我們羽神畢恭畢敬吧!這女官膽敢對我這樣?」
雁太邵嘆口氣說:「小鳥,你自從失去翅膀以後,地位也直線下降啦,小珀是因為有特殊的眼力所以能夠瞧出你的身份,而這名女官顯然並不認得你呀。」
「那我如果告訴她呢?」
朱鸞興奮地眨著眼睛。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的身份被肯定以後,終於得到釋放、重獲新生,受到萬眾景仰的景象,那是他來到九州以後就一直嚮往的,怎知跟著雁太邵這個哀鬼卻是一路倒黴到底。
「我勸你不要。」雁太邵卻冷冷地說:「我們對留州如今的形勢一無所知,公佈你的身份是吉是兇不得而知,我們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
「就算說了,她也未必理會。」小珀接著說,繼續打擊朱鸞,「南留州不同於九州別的地方,這兒的人們經歷過很多次的戰爭和災難,他們心中對神的信仰幾近破碎,南留人更務實、他們更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有當權者的威信!前任都統千本廈的反叛雖然失敗了,但他在南留的影響仍舊沒有褪去,尤其是拂嘯至今還有很多人崇拜他,甚至還有地下組織宣揚要找到他呢。」
「可千本廈本人,卻未必真如傳說中的『失蹤』。」雁太邵道:「那只是南留這些頑固不化的傢伙,為了維持他們心中不滅的信仰所編造出的神話吧!」
「怎麼?」朱鸞問道:「難道說他已經在和鳳凰的戰鬥中死了嗎?」
「不,千本廈在逆反的時候還位居神籍,鳳凰也要對他手下留情,但是一旦他被降服治罪,觸犯天綱的神官就會遭到更可怕的懲罰,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雁太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是平鋪直述,沒有感情,奇怪的是他卻又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彷彿心底有什麼被震顫了,立時波瀾起伏。真是奇怪,他怎麼會為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千本廈的命運而難過呢?
朱鸞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反應,急著說:「不要管千本廈怎麼樣啦!如今我們被綁著才是最可怕的啊!」
雁太邵一聲苦笑,斜睨著一旁的小珀:「這都要拜某人自以為是所賜!還說什麼自己在留州的人緣好,結果你的邪惡還真是人畫皆知……」
小珀可受不了他這麼挑釁,頓時火冒三丈:「你怪我?我還要怪你呢!誰知道你這古怪的讀書人身上帶了什麼東西——也許被妖魔附體也說不定!」
「你——」雁太邵本想繼續對他反唇相譏,誰知心裡卻突然又掠過一道激流,莫名地就緊張起來,「你、你不要胡說!」
小珀看他神色緊張,更加不留情地攻擊他:「如果你真的和妖魔有什麼關係!哼,待會兒他們有得是辦法來對付你!等著瞧吧!」
雁太邵心中一陣紊亂,如同琴絃被人瘋狂地撥過。
不停地顫抖、顫抖……
靜寂的空間裡面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嘆氣聲:「唉……」
雁太邵嚇了一跳,他朝身邊左右望了望,小珀和朱鸞正在小聲地講話,他們明明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他卻感到自己與他們好像不在同一個空間似的,距離很遙遠、很遙遠。他想開口呼喚他們,結果聲音卻卡在喉嚨裡,迴盪在空曠的意識之間。
「小鳥?小鳥你聽到我講話了嗎?」
雁太邵聽到一個聲音說話,在自己的心靈深處,那是他自己的呼喊聲。
「你不用喊了,他們不在這裡,聽不到的。」一個聲音這樣回答他。
雁太邵嚇了一跳,他反射性地想要轉頭朝後望,身體卻動彈不得。
「誰啊?」他的聲音再一次迴盪在空曠的地方。
「你忘了我嗎?」蒼老的聲音道:「我一直在這裡呢。」
雁太邵發現這個聲音格外耳熟,藏在記憶深處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們剛剛照面沒多久,而且……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雁太邵嚇了一跳,「你究竟是誰啊?藏在我身邊——你是什麼東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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