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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孩子都是在『宗院』中長大的。宗院就是九州的教養機構,每一座城鎮都有,如果是出類拔萃的孩子,還會被選入大都的『宗院』接受菁英教育。」
「這是為什麼?」
雁太邵奇怪地笑笑,說:「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從古籍裡面得知,人類也曾經有過一生一世相守的傳說……」
「這可不是什麼傳說。」朱鸞莫名地生氣:「這應該是你們的傳統吧。」
「傳統?哈哈,我可不記得祖先曾有過這樣的傳統。」雁太邵說:「一個人生活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讓婚期這種東西束縛住自己呢,與一個處處合不來的女人度過漫長的十年……唉,這種苦日子我只要想到就頭痛了。」
「唔……」朱鸞奇怪地叨唸著:「厭倦伴侶,習慣孤獨——這本應是神才擁有的性格,鳳凰怎會賦予人類呢?」
他又問:「那麼難道現在的世間就沒有『愛情』、『情侶』、『夫婦』這樣的承諾嗎?」
「愛情?」雁太邵彷彿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的名詞,還在嘴裡重複幾次,接著說:「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九州的男女若是想在一起生活,就必須得到『情約』的束縛,也就是說他們的關係必須透過許可,一旦接受『情約』,就有長達十年的時間不能夠分離,無論任何事情也無法分開他們,即使是死亡。」
「死亡?」朱鸞露出一個驚異的表情。
「對。假如其中一方在十年中不幸死去,那麼另外一方無論多麼健康,也都會在失去伴侶之後鬱郁而死,與他葬在一起。」
「天啊!」朱鸞大喊:「這有什麼道理?」
「這不是道理,這就是『情約』中對雙方的承諾,是比法令更加嚴格的承諾。不過因為只有十年,所以如果後悔,婚期一旦結束就可以分道揚鑣,再也不受束縛。」
「這承諾簡直是把人送上斷頭臺!」
「所以說嘍,很少有人會自願與別人結成『情約』的。」
「那麼……難道你們不會相愛嗎?」在朱鸞的記憶中,人類是相當多情的。
「相愛?」雁太邵卻彷彿聽到好笑的事情,「沒有那個時間啦!」
「……」
「我們可不是神,擁有一輩子怎麼也活不完的時間,而這一點點時間卻有太多、太多想做的事情!」
「難道你不認為……可與所愛之人終身廝守,是比什麼都要幸福的事情?」
雁太邵做了個相當驚嚇的表情:「你別開玩笑啦!那還不如現在就要了我的命!」
「這就是你不成親的原因?」
「唉……其實也不是啦,是她的野心比我大多了……」
「你還記得她是誰嗎?」
「唔……這個……應該在做官吧。九州大部分官吏都是女性,所以她們連哺養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孩子都送到宗院去。」
朱鸞默然,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而且是從一個人類口中說出的。五百年前,他還曾經勸慰這些死心眼兒的人類,別為了什麼愛情、什麼山盟海誓而死去活來,人生短暫,應該及時行樂,當時還有幾個頑固不化的傢伙,跟他講什麼「生命誠成貴,愛情價更高」的屁話。
沒想到才一眨眼五百年的時間,他們竟然比神更想得開了。
鳳凰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難道是把溫柔多情的心腸從他們身體裡面剝離,才使得這些寧死都不肯分離的男男女女,連彼此的臉都不願意記得,一旦解脫束縛,就各奔東西,比鳥兒飛得還快。
不過,這很符合鳳凰的個性。
如果說連神的心腸也有柔軟和堅硬之分的話,那麼鳳凰就是那種看起來很柔軟,結果卻是怎麼都不會被打動的鐵石心腸。
他理性至上,絕不允許任何違反法則的事情存在。
鳳凰很重視生命,他認為「存在」——是天地間最不可違抗的法則,而人類的貪婪自私、嫉妒仇恨、還包括那為了另一人可以放棄生命的「偉大」愛情,在鳳凰看來,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是蔑視生命,藐視造物者。
人類以為自己自母胎而出,所感激的不過是懷胎十月的母親,然而人的血肉和靈魂、甚至每個人所擁有的個性與天賦,都是眾神賦予,不允許隨隨便便就放棄。
所以他才會建造出這麼一個法政嚴謹、經緯分明、冷酷無情的九州世界。
第九章
「唉……」朱鸞長長嘆息一聲。如果是我,一定沒辦法狠下心來吧。
雖然朱鸞調皮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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