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藥丸子。
蘇唯聽小林說,李言笑自從不穿了白衣裳,老是愛氣喘啊,頭暈啊,動不動就往他身上靠著,跟個弱不禁風的深閨小姐一個樣兒。
李言笑聞了聞,看看蘇唯,看看小林,詭異地笑笑,鄭重地收了。
然後,就是,送小白公子什麼呢?
蘇唯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一把小小的空心兒銀鎖,串著細銀鏈子,鐫著“平安”兩個字,貼在胸口上。這鎖蘇唯從來沒摘過,久而久之就跟長在身上一樣。
老輩子都說,空心的鎖子裡面,都鎖著些什麼。
老魂魄,鎖子神,還是好多好多的過往。
蘇唯的娘給他拉高脖領子,隔著衣裳拍一拍那把空心兒的小鎖。
小時候啊,它把你鎖在娘身邊兒,妖魔鬼怪啊,壞人啊,病啊,任誰都帶不走你。
蘇唯信地很。
有一次跟著他娘上集去走丟了,乖乖站在原地方兒,實在怕了就摸摸脖子上那把小鎖。
後來蘇唯娘找到他,一把揉進懷裡面,嚇得都要哭了。
蘇唯伸出小手,抹著他孃的臉頰,溼溼地嚇了一跳。
“娘,別怕,你不是早鎖住我……”
自他娘走了之後,蘇唯便覺得那顆鎖子裡面真的住進了些什麼。
哪怕是冬天,也不涼,跟他孃親的手指一樣,給他把敞開的領口緊一緊,暖和得很。
頭年裡,蘇唯自己點著竹杖又去過一次雙龍鎮珠玉店,熙熙攘攘的人群差點兒將他擠丟。
想想小林碎著嘴,添油加醋說的小白公子的樣子,以前雜貨店那隻大鈴鐺,自然是委屈了他。
多多少少有些悵然。
蘇唯是稀客,小夥計見他氣喘吁吁,頂多給看了杯茶,拉著他到紅木椅子上坐了。
蘇唯定了定神,問小夥計,你們這裡有什麼樣的銀鎖?
一會小夥計就叮叮噹稀里嘩啦地捧出好幾只來。
蘇唯見不著,只得一隻一隻摸過去,小夥計跟旁邊跟他說都是些什麼字樣兒什麼圖樣兒。
蘇唯只憑手感,選了只不大不小能放在手心裡面的如意銀鎖,小夥計說,上面簡單,就盤著纏枝花兒,當間兒鐫著“平安吉祥”四個字,底下晃悠悠墜了三四個銀鈴鐺。
雖問了價錢稍稍有些吃驚,但他也一個磕巴兒沒打給了銀子。
回去的路上總還幾分雀躍,恨不得現在就鎖在那山貓的脖子上。
蘇唯不承認,但還是有幾分念想,是想把它……緊緊鎖在自己身邊的。
年三十,蘇唯起個大早。
從暖被窩裡爬出來,跟上刑一樣,積攢了一晚上的熱氣統統跑光,無處可逃。
稍稍咳了兩聲。
幸好旁邊蜷著只現了形的大山貓,毫無戒備膩著被子散著熱氣,“啪”一尾巴還掃在蘇唯的小腿上。
蘇唯也沒客氣,毫不猶豫掀開他小半邊被子,聽他不滿意地“嗚嗚”,也捨不得起。
最終小大夫還是給大山貓把被子掩回去才去洗漱。他攤了野菜雞蛋餅,伴著早就切細細的鹹菜醬瓜,米花粥碎碎,埋著水煮蛋兩隻。
和小白公子臉對臉兩個人吃了,蘇唯始終有丁點兒心不在焉。
收拾好了東西,終於摸出了那隻銀鎖。
“白……秋池。”
“嗯?怎麼?”
蘇唯從懷裡摸出揣地火燙的銀鎖子。
“給我的?”
蘇唯點點頭,雙手捧著等著他把脖子湊過來,不意外聽見“吃吃”的低笑。
“好……好看麼?”蘇唯惴惴。
沉默了好一陣。蘇唯輕輕吸氣,輕輕呼氣,怕一下子就把這安靜吹跑了。小花一腳沒踩實著,“卡巴卡巴”的踩雪聲從房頂子上傳過來。
“還不算難看。”小白公子似乎在靜靜地賞鑑蘇唯手上的東西,又搖頭晃腦地回答。
蘇唯想象那些高高站在當鋪櫃子後面的老先生,都應該是眯著眼睛,居高臨下打量那些含著好多
渴望的細軟。一會兒終於咂咂嘴巴冷淡道,“也就是幾個銅板,夠你去陳家賭坊下個小注,或者過個寬鬆的年。熬藥的話,找城東崔老闆,他的還算公道。”
蘇唯發著呆,握著東西的手指鬆了緊,緊了又松,尷尬間想要收回去。又慢慢憋出了一片紅暈在
面頰上。“好像爐子燒大了。”他喃喃,繼而憋不住了咳嗽。
“千金難買我喜歡。”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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