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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流了,收口了。
唐小夜細長的眼眶子裡倒憋了滿滿兩泡晶瑩剔透的淚,一張嘴巴,慘叫:“白大花,你讓我咬回來!”
大花會乖乖讓他咬回來?那不是開玩笑麼,人家早悠哉悠哉躲到蘇唯的後面,打算起花几上大花瓶裡插的幾隻斑斕山雞尾巴。
蘇唯拉住面色比剛剛紅潤了不少的唐小夜,捲起自己的袖子,朝著他臉上抹抹,“乖,不哭,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計較。”
唐小夜咬牙切齒:“他是小孩子,他比你我阿竹小林加起來都不小!”
“哈?”蘇唯收回袖子,揉揉眼,還是看不著什麼。“它不就這麼長麼?”蘇唯拉開雙臂,比劃了比劃,沒全展開還有富餘。
唐小夜仍舊氣呼呼,道:“哼,誰說年歲大就一定身子大,你說小山溪裡面的哪隻一腳就能踩死的小烏龜,不比你我活的都久。”
大花狠狠盯住了唐小夜另一隻手的手指頭。細,長,哎,沒什麼嚼頭。
蘇唯撓撓頭,“哦,原來應該是老花了。”
蘇唯和阿竹輪番溫言軟語安慰半天唐小夜,外面的月亮也正在當空,唐小夜才氣哼哼地說算啦算啦,吃飯吧。這一番折騰早將小林看地目瞪口呆,一下鬆懈了,肚子“咕”一大叫。
小林進進出出幫著阿竹端菜,擺好了在爬了絲瓜藤架子下的石桌子上,涼拌的山珍和冷切的野味兒,泛著股麻油的清香。還有幾隻不知從哪裡綁來綁地結實的蟹。
唐小夜屋子後面是個大藥園子,也兼種菜,時不時送了幾分醒神藥香過來。
腳底下是溼漉漉涼絲絲的水汽兒,耳朵邊兒是歇不下的潺潺水聲兒。
大家坐定了,阿竹掀了蘇唯帶來桂花釀的壇封,方才的清香裡面又摻了股勾魂攝魄的桂花甜香。
月華正好,映在白瓷杯裡出了個小影兒。
大花擠在蘇唯和小林當間兒坐著,使勁兒瞅著杯子裡面那枚小月亮。
唐小夜對著大花翻了個白眼兒,咳嗽一聲叫:“阿竹!”阿竹立馬把沒有葷腥的菜全換到那二人一大花前面。
蘇唯卻皺了皺眉,道:“你今晚可少喝些,身子骨本來就不好。”
唐小夜端起酒杯來,豪邁一飲而盡,“我自己我還不知道,就在這小空山最有靈氣的山谷裡面養著,害怕什麼?看我那些草藥,都長瘋了。”
蘇唯右手轉著矮酒杯:“自己知道還三天兩頭出去亂跑。”
“我又不是出去瞎忙,哪會兒不帶東西給你們。吃蟹,你都多久沒嚐了。我給你拆好了,姜醋碟子就在你手底下。你啊,就改改那愛操心又話嘮的毛病就行了。”唐小夜讓阿竹再給自己滿上一杯,心思一轉,這次出去,還真打聽出幾分點睛草的訊息,不過還是別先給蘇唯說下了,省得他掛心上。
吃完了飯,桌上又換上了幾隻月餅,半隻晚西瓜切了六瓣,紅瓤兒黑籽兒,小林咬了一口,滿嘴沙甜。
他聽一會蘇唐二人閒磕牙,偷偷瞄一會兒阿竹,再在心眼裡可惜一會兒,哎哎,多水靈啊,怎麼就是個小後生啊?
大花黏住蘇唯,“撲打撲打”把尾巴撲在地上,百無聊賴數著拍子。
突然,它耳朵動了動,再動動,回身兒從竹凳兒上蹦下來,朝著水潭的方向蹲著。
“來了。”唐小夜眉一挑,掀起茶盞,喝了一口。
小林順著大花那方向看過去——
天上,圓月掛谷沿。
地上。白的,黑的,花的。大的,小的,半大的。
毛茸茸地,小林的手指尖兒都癢起來。
小潭旁邊的大青石上,擠了滿滿當當的兔子。
小林使勁兒搖搖蘇唯,“蘇先生,兔……兔子,都是兔子。”
“噓,小空山的兔子們,都來拜月娘娘了,可別打擾了它們,它們可是比你小林還膽小的。”蘇唯微微一
笑,豎了根指頭比在嘴唇兒前面。“不過要是急了,可是要咬你的。”
小林心一沉,趕忙拿空著的手捂了嘴,不放心又拿另一隻手疊了。
大花偏過頭來見小林擔驚受怕顫巍巍的樣兒,“嗷唔~”。
“咕嚕咕嚕”什麼東西紛紛掉到地上,滾進潭水裡。
一蓬毛茸茸的兔子團兒被攪地亂七八糟,彷彿纏亂了的毛線。
“白大花,你你你!”唐小夜一把奪過阿竹手上半個豆沙餡的月餅,朝著大山貓扔過去。
大花揚頭,不慌不忙張了嘴,接好,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