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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趴在地上狂吐著血,一向優雅的他難得有如此狼狽模樣。
低妝費盡全力衝破了結界後,跑向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扶起他。像怕碰碎一塊陶瓷一樣,他細心的抱著錦兒在懷裡。
懷裡錦兒的唇被血染得妖冶的紅,許是帶著一層人皮面具,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低妝不忍的喘著氣,他知道錦兒費盡了力量去救屏玉,可惜四色花終究是神物。那時的錦兒在不久以前同戰神的一戰裡,就已經落下了病根,如今更是危險。
他本身猶如高貴的花,受不得半點汙染,現在劇毒入骨,生命垂危。可他還是勉強的笑:“費了那麼久的勁,才把人救出來,主人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錦兒自嘲自己的無能為力,再看向低妝時,是愧疚。
屏玉倒在地上,也已經是筋疲力盡。雖是魔尊的身子,但是此陣的設計太霸道,他也受了不小的內傷。尤其是那一對翅膀,裡面沾滿了劇毒,屏玉硬生生的給扯了下來。
她緩緩道:“我們回宮吧?”
捂著胸口,屏玉向錦兒伸出了手。
當時錦兒看似平淡無奇的容貌下,每個動作卻透著一股優雅。
像是天生就這般,沒有任何做作的元素。
屏玉也試圖想了解這個神秘的人,但是卻發現,他根本就是一個虛無的人,憑空而來。
而低妝本是天生地養的魔,具體什麼屬性他不知道,也許更接近於水。
錦兒也是一個溫潤如水的男子。
……
花燈掛在刑房的門口,照亮了一塊血淋淋的地。
蒼涼的牢房,像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光,陰冷可怖。
低妝又做夢了,夢見錦兒流著血的手指,他奮不顧身的聽自己命令去救一個人。
當時,低妝不希望屏玉死。
可是在夢醒一刻清楚感覺到錦兒那時的絕望,低妝心疼了。
他捲縮在牆角,淚不停的在流,黑色的,是血。當年錦兒的血是紅色的,那會他才剛剛開始過另一種血雨腥風的生活。
到現在,他停住了腳步。
低妝也放棄了一切追逐,坐在安靜的地方,回味曾經的一切。
不管是忘記的,拂過腦海的,刻苦銘心的,都是一陣又一陣不捨的疼,帶著努力想回到過去,告訴曾經的自己,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卻又被現實狠狠拉回的遍體鱗傷。
低妝知道,正是沒有後悔的權利,才會疼得那般不留餘地。
“魔……低……”
川水站在門外,正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前任魔尊。
低妝看向她,眼裡是深邃的黑,臉像個小花貓似的,川水不忍的咬緊了唇。
她四處看了看,沒有別人,走進了低妝面前,抱住了他的脖子嗚咽:“魔尊大人,魔尊大人,你要振作起來。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與冷水衝已經商量好了計策,到時候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以你們的能力,救得了我嗎?”低妝不信。
“魔尊大人,這些年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至少冷水沖和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
低妝打斷川水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血液在喉嚨裡顫抖:“辰溪沒那麼好對付,不然錦兒也不會中他的計了。”
“你是說,一切都是辰溪計劃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我只知道錦兒走的那天,他來看過我,那會我在喝酒,他一直不許我喝,可是我騙了他。是不是這樣,我們彼此失去了信任,他離開我的呢?”低妝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川水。
這些日子裡,他一直在想以前的事情。
川水苦笑:“左使者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別多想了,聽我這一次,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好不好?”
“呵!”
低妝推開了川水,頭靠在牆上。
辰溪的心機,不是川水他們所能應付的,可為什麼人人都要小瞧他呢。
而振作,振作是什麼意思?
低妝掐指,這已經是他被控制的第十一天了。
可錦兒還沒有來。
就算不靠錦兒,他也沒了那份能力逃出去,不禁自嘲自己當魔尊十多萬年,竟然鬥不過一個後生。也是這些年,太依賴了錦兒,這回他一走,低妝就方寸大亂。
川水知道低妝難受,擦著他的淚:“魔尊大人,你再熬幾天好不好,別這樣樣子!別說錦兒看到你會心疼,我現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