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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雖然感覺到身後氣息對自己造不出什麼威脅,但這惡臭……長琴身形急退,廣袖翩然,轉瞬落在了十丈開外的地方。
也許一開始就沒有把長琴當做目標,腳步有力而筆直地奔到那個手持湛藍長劍男子面前的,是一頭似牛非牛的異獸。那異獸生得極為古怪,乍看去像是一頭普通的水牛,但它的頭是與周身黑色所不同的白。它的頭上生著兩根帶著寒光的犄角,但它只有一隻眼睛且生在額上。它的尾巴則又與身上不同,竟是一條長著細小鱗片的蛇尾。那異獸四蹄所踩過的草地變成大片大片的焦土,撥出的氣體則是明顯帶著毒素的亮藍色且惡臭陣陣。
長琴有些厭惡地攏袖遮住口鼻,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惡,低聲自語道:“難怪即墨爆發了疫病,原來是蜚。”
《山海經·東次四經》有載:“太山上多金玉楨木。有獸焉,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
長琴袖手旁觀,而那個人則和這頭蜚對上了。
那人的身體牢牢將尚在火上烤著的野豬護在身後,劍鋒對著那頭蜚,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原來,剛剛那個豬妖是你的同夥啊,不要做夢了,這頭野豬是我的,你們不要妄想了!!”
“……”長琴忍耐地閉眼,被歸在豬妖之列且被分配在蜚的陣營裡的長琴,現在特別想摒除自己的儀態風度,直接拿琴拍死這個野人吃貨。
他究竟是多麼熱愛野豬啊,才會認定別人都覬覦他那破野豬肉!
“哞——!!”蜚瞪著一隻兇狠的牛眼,頭部略向下壓,兩隻牛角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向著那人。那個被長琴恨得牙癢的野人青年雖然雙目失明,但六識敏銳,加上眼前的蜚不過是有了靈智,但尚未修成人形,實力低微,那人一劍就削掉那頭蜚的半隻牛角。
蜚慘哞了一聲,腳下速度不減,但直直偏離了那人所在的位置,竟一溜煙兒跑得無影無蹤。
趕跑了蜚,那個野人青年露出了慶幸的神情。只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盤起雙腿,嘀咕道:“哎呀好險好險……”
長琴挑眉,他怎麼看都覺得方才就是一場鬧劇。這人的修為不知道比那頭沒有腦子的蠢蜚高出多少,現在做出這種劫後餘生的模樣……莫非是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心?
很快,長琴就發現自己自作多情了……
那個男人那本是空洞無神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他手中這柄算得上是人間利器的寶劍直接插。進了火堆中。那人像是握著一根燒火棍一般,翻動了一下樹枝,使得火勢變得愈加旺盛。
長琴聽到那個男人小聲的自言自語:“野豬差點就被搶走了,真險啊……”
長琴果斷召喚出一張以梧桐做面,杉木為底,通體髹紫漆的七絃古琴。琴身靈氣四溢,於琴足上方刻著銘文——“靄靄春風細,琅琅環佩音。垂簾新燕語,滄海虎龍吟”,正是九霄環佩琴。
長琴面上帶笑,但眼中含煞。他的手指已經抵在了仿若透明的琴絃上。琴絃輕輕震動,靈力的波紋有如水波一般,輕輕盪漾開來。
眼看著這向來怡情的琴聲就要化作索命的符咒,天空中卻傳來了寶劍的清鳴之聲,劍氣凜然,一個身著藍色道袍的白髮男子御劍而來,最後緩緩落在了那個忙著給野豬翻面的男人面前。
長琴看得清楚,來人的修為與這個野人不相伯仲。來人氣質端華,眉宇間帶著凜然正氣。這樣的人,只要不觸及他們的底線,一般是不會主動為難的。長琴向來是能夠一面笑得如沐春風一面暗下殺手,他真正動手的時候反而不露一點殺氣,想來那來人也不會覺察到他對那個野人吃貨是真的有了殺心。當即手指微動,施展袖裡乾坤之術將九霄環佩琴收好。
長琴發現,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這情緒的控制能力似乎差了許多。就連這個傻乎乎的傢伙都能激出他一身火氣——他明明可以先把這事兒記下,等著以後實力恢復後再慢慢報復的。逞一時痛快,加重業力,又不小心和某個遠古的老怪物結下因果,太不值得了。
再看那人,白髮束冠,面容清雋卻滿是冷肅寒意。銀灰色的眸子裡是看盡世間百態之後最終遺留下來的通透,唯有目光落在那個身穿獸皮的青年身上方才會流露出些許暖意。
然而當那雙銀灰色的眸子看清眼前的一切後,宛若冰山的面容似乎扭曲了一下。那人一字一句,平靜下蘊藏著即將爆發的怒火,慢慢道:“雲——天——河——!!”
“咦?”雲天河撓了撓本就亂糟糟的頭髮,很驚奇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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