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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想來百里少俠不應允定是有自己的為難之處。既如此,在下可否與你明日辰時在琴川門樓下匯合,一同去尋找玉衡?”
百里屠蘇應承道:“明日辰時,我記下了。”對著長琴點了點頭,百里屠蘇轉身離去。
長琴站在山寨門口,明明含笑的面容卻有一種森然的冰冷。他隨意地捋了捋袖口,隨即廣袖一揚,一陣陣肉眼無法捕捉的無形波動就此擴散開來。只一瞬間,翻雲寨之中,無論是地面上的死屍還是那些僥倖從百里屠蘇劍下逃生而躲在某處的山賊連驚叫都不曾發出一聲,立時化作齏粉。
“少爺?”寂桐咳嗽著看向長琴,道:“身上可還有不適?”以寂桐的眼力,根本無從發現方才的一幕。
“無妨。”長琴不緊不慢地道,但是目光卻出奇得冰冷。他緩緩地勾起唇角,柔聲道:“不過是發現,有些人的手,伸得有些長了罷。”
連他親手設下的封印都敢動手,黛青莫不是以為,這封印也有如青玉壇上的君影草,容她說動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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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翻雲寨,眾人一起回到了琴川。長琴在與眾人告別後便準備與寂桐回到歐陽家祖宅,誰料,長琴還未轉身,心口便是一悸。
長琴的神識無聲無息地擴散開來,將整個琴川納進他的神識範圍之內。然而,令長琴有些莫名的是,他神識所籠罩的範圍內,他並未發現絲毫異樣。反覆數次,皆是同一個結果。
修眉微微蹙起,長琴回頭囑咐寂桐先行回祖宅後便舉步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可能是因為連續幾日受到翻雲寨的影響,琴川比起以往沉寂了許多。午後斜陽沉靜溫和,少了正午時候的熾烈。河面上波光瀲灩,碎光如金。
長琴一直走到了一處石橋旁,卻見著那石橋上站著一位白衣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黑髮如墨,身上穿著的白衣也很素淡。她的五官只能夠算得上是清秀,她就站在橋上,凝視著前方的水面,周身縈繞著的是一種極為幽靜的氣息,整個人彷彿與足下的小橋流水融為了一體,令人不忍打擾。
長琴的瞳孔驟然收縮,不是因為她的身影與數年前的即墨相重合,而是因為,他的神識,在方才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女子的存在。
不,即使是現在,這個白衣女子就站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睛映著那個女人的身影,他的感知中,這個女子也是不存在的。
不知是否因為長琴的目光過於露骨,那個白衣女子微微側頭,向著長琴看來。
那是一雙沉靜至極,看過了滄海桑田萬丈紅塵,人世間悲歡離合後湮滅了所有的眼睛。
長琴心中一震。
耳邊,是那個女子淡漠而空靈的聲音:“都說喝下忘川水,便能忘卻前塵事,但誰又知在一個命魂之上到底留存著多少烙印?從遠古喝下的第一口水,到前世最後一次回眸看情人的淚水,這當中又有多少悲歡離合?”
白衣女子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的紋路,低聲似在自語:“有詩有畫,有歌有曲,遍地繁花似錦,夜夜笙歌如夢。然而一夢驚醒,終究只剩下孑然一身,不知歸程何處。”
沉靜的眸子忽而靜靜地看向長琴,幽幽道:“人定勝天,可這天又哪裡是容易勝的,亙古永存,存在至今的不過都是些空殼子。明明是空殼子,偏偏還要不停地行走,不停地尋找……哪怕,早已忘卻自己的歸途。心都已經荒蕪,再多的擁有也無法填補那些空洞,這亙古的永存,不過是永生永世的懲罰罷了。”
“看到別人不明所以地活著,雖然有些愚昧,但仍是止不住地羨慕起來。”
“姑娘,似乎在找什麼?”長琴慢慢開口道,目光錯也不錯地看著那雙眼睛。
白衣女子笑了笑,那樣一張彷彿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面容卻在這一笑之下變得鮮活起來,只是,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透不出半點光亮來。
她輕聲道:“我只能夠看到別人所失去的,而我所失去的,終我一生都尋不回。”
“哦?”長琴挑眉,道:“那姑娘知道在下失去了什麼嗎?”
“自然。”女子微微偏頭,道:“但是我不能說。我只能夠告訴你,若是不尋回你所失去的,即使你現在以為擁有的一切,終有一日也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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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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