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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何他看到眼前玄衫少年愧疚而黯然的神色,他卻愈加煩躁起來。長琴心中忍不住有些惱意來,他不明白,不過是這麼一處小小傷口,自己又是聞名天下的青玉壇丹芷長老,這個出身天墉城執劍長老門下的少俠怎麼就好似他要傷重不治不久於世的模樣。
明明大還丹、小還丹這些補血的丹藥,金瘡藥這類療傷的藥膏縱是江湖門派亦是出門必備,他這傷,也不過是普通的撕裂傷,長琴不相信百里屠蘇一路斬殺妖獸會沒有受傷!
些許痛楚,何以大驚小怪!莫不是真當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成?!
長琴被百里屠蘇難過的神情弄得心中煩躁,卻不想正是自己擔心效果不夠好,不能夠藉此狠狠折騰那隻看著煩躁的海東青,不僅藉著阿翔的力道將傷口撕裂得更加猙獰,又為了防止玄仙巔峰的身體過於強橫的復原能力而露出什麼端倪,更是在傷口處施加了一層他人無法察覺的靈力以防止傷口癒合。不過片刻的功。夫,眾人眼中長琴半邊身子都被血浸透。
方蘭生都要急瘋了,今日他素來無往不利的水系法術善法甘霖今日像是失去了效果一般,不僅傷口半點合攏的模樣也沒有,就連外湧的鮮血也沒能止住。他又換了佛門的菩提明心,金光柔和,卻仍是半點作用也無——以著方蘭生的微末修為,又怎能夠突破長琴的靈力,進而使傷口癒合呢。
眾人擔憂地看著長琴,而襄鈴小狐狸已經忍不住小聲地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抱怨道:“笨呆瓜臭呆瓜,怎麼還治不好嗚嗚……”
而眾人眼中傷勢嚴重、面白如紙虛弱無比的長琴,則靠在百里屠蘇的身上,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了——其實長琴是想事情出神了。
“……我之過錯……凶煞之命……”身後傳來幾不可聞的低喃喚回了長琴的神智,他下意識看去,卻只見著百里屠蘇垂著眼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貝齒深深嵌進唇瓣上,鮮血順著唇角蜿蜒而下。低垂的眉睫掩住了眼底的神情,但眉睫上卻帶著細小的水珠,欲墜未墜。
長琴承認,他有些後悔了。
長琴近乎懊惱地看著自己手臂處的傷勢,思慮不全又忽然走神,今日行事確實不妥。這傷勢不怪百里屠蘇驚懼,著實嚇人了些。
長琴默默檢討了一番,這才分神看了一手抓著自己已經亂糟糟的頭髮,一手握著發訣幾乎耗盡靈力的方蘭生,恍然憶起自己在傷口處做的小動作。默默將這筆賬算在某隻鳥身上,長琴“虛弱”地開口,道:“小蘭莫要耗費靈力,在□體與常人略有些差異,法術無法治癒傷勢,全賴丹藥。”示意百里屠蘇從他腰上的藥包中取出一小瓶丹藥,繼續道:“將這些小還丹碾碎灑在傷處便可。”又取出一枚大還丹,長琴將其嚥下,面色瞬時便好了不少。
一番折騰方才將長琴傷勢穩住,眾人只覺得背後的衣衫幾乎被冷汗浸透,尤其是方蘭生,整個人像是剛從冷水之中撈出來的一般,在長琴那無比猙獰的傷口終於止血之後,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蘭生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喃喃道:“嚇死我了……”隨即怒氣衝衝地瞪向早沒了先前神氣,顯得蔫搭搭的海東青阿翔,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蘆花大母雞沒安什麼好心,你這個——!!”
“小蘭。”長琴截口道,眉宇間略帶著責備。
方蘭生怏怏地閉上嘴,又看向長琴,眼冒兇光地看著百里屠蘇扶著長琴的手臂,眉頭一挑就要說什麼。只是還沒能說出口就被襄鈴一腳踩到腳背,疼得臉都皺在一起。
紅玉蹙眉看向長琴,道:“少恭既然體質有異,這傷勢不可輕忽。莫不如先回江都城,細心包紮一番為好。”
“無妨。”長琴不知花滿樓中黛青準備前往地界幽都,他自是不願回到江都與那女子虛與委蛇,只道:“在下是醫者,如此小傷不足為慮,各位莫不是以為在下是紙糊的不成?在下自知體質有異,身上亦是帶了足夠的藥物,尋一處僻靜之地稍作處理便可,無需麻煩太多。”
“諸位不妨過來一坐。”
眾人循聲望去,正見到一個身穿淺藍色衣裳的女子站在不遠處。那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歲,五官秀雅,眉眼間帶著柔和,氣質更是沉靜。見到長琴身上染血,眾人目光炯然地望過來,女子面上也不帶絲毫怯意,她的目光靜靜掃過眾人,眸光幾不可察地落在襄鈴頭上綁著的金色鈴鐺後微微凝住。她面上露出關切,道:“看公子的模樣,似是需要一處處理傷口的地方。前方不遠處是我一位朋友的茶攤,暫時由在下看顧一二。”
片刻後,長琴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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