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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算計,只能說,他還不夠強。
他要恢復自己曾經的修為,甚至更進一步。
然而,若是想要恢復他的修為,唯有……
“屠蘇……”長琴的唇微微開闔,無聲吐出這個名字。
然而,在他吐出這個名字的那一刻,周遭的迷霧忽然化作焚天劫火,分明正是焚寂之力!
長琴霍然睜開眼眸,卻見眼前景物再度發生了變化。
目之所及,是一間佔地極廣的石室,大約將一座山的內部挖空才能有此。此間石室設計巧妙,乃是建在一處水潭之下,以結界相隔。四壁是極為堅硬的玄巖,角落處分佈著火紅色的晶石,那是極盛的火屬性靈力外溢而形成的結晶。
而石室的正中央則矗立著一根數十人亦是難以合抱的巨大玄鐵柱,上面刻畫著的是層層禁錮咒文,想是年代久遠,咒文亦有些斑駁。一道道黑色的寒鐵鎖鏈將玄鐵住層層纏繞,而另一端則捆縛在一頭巨大的黑狼妖身上。那狼妖身形巨大,皮毛暗黑,周身上盡是邪冷妖力。眼下的禁錮境地更激發出它一身兇性,狼嚎之聲盡是瘋狂殺意。
長琴的目光卻落在狼妖面前的地上。
刻滿禁錮符咒的地面之上,升騰著一團黑色煞氣,其中蘊含著的極為霸道兇戾的力量。絲縷紅色血氣夾雜在其中,更顯詭譎莫測。
然而,落在長琴眼中卻是隻看到一個被強行糅雜在一起的靈魂——乳白色的人類靈魂與赤紅色的仙人精魂,熟悉的靈力波動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那本該成為他的力量,奪舍不完全的後遺症一直都存在在他的身體裡,不完整的記憶,低微的修為以及虛弱的魂力。
長琴似被蠱惑一般,伸出了手,穿透煞氣的屏障,輕輕地握住了其中一抹紅色的光團,緩緩地收緊手指。隨即,一股熟悉的力量自他的指尖流淌進他的身體。
長琴清楚地感覺到魂力的逐漸強大以及修為的瓶頸在鬆動。
再多一點……只要再多一點……
“唔……”赤白相間的靈魂猛地一顫,本就被強行糅雜在一起的靈魂開始震顫,隱隱有逸散的跡象。
異常熟悉的聲音使得長琴一怔,復又細細看去,竟發現百里屠蘇正跪在地上,身上的南疆玄衫上血跡斑斑,手臂上胸口處就連額角上亦是鮮血淋漓。而身上竟縈繞著百里屠蘇一向諱莫如深的黑紅色煞氣,手中焚寂斷劍黑火升騰,往日澄澈的黑眸亦充滿了血色。
而他的手,無視了他的身體,竟直直插。在百里屠蘇的身體之中,掌心所握著的正是他的一片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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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真的是不詳之人罷。
又一次被黑狼妖擊倒在地的百里屠蘇面上露出些許苦笑,抬手拭去淌進眼睛中的鮮血,強忍著驅動煞氣時周身的劇痛,微有些自嘲地想道。
又是他的錯——為了躲避師兄的追捕而躲進了鐵柱觀的地牢,因洞內黑暗便用了靈火照明卻因此破壞了百年前道淵真人與黑狼妖定下的約定。這狼妖被關在此地三百餘年,心中對人早就充滿恨意怨懟,一朝得出,不僅鐵柱觀眾人,附近的小鎮居民都難逃一死。
正如陵衛所言,又是他百里屠蘇惹出來的禍事。
既是他所犯之錯,哪裡有他人為其承受的道理!
百里屠蘇咬牙,身上的黑紅煞氣如同沸騰一般,倏爾向身周擴充套件出去。死死握住手中的焚寂,百里屠蘇再次迎了上去——縱是狼妖修為高深,哪怕他拼盡全力亦是希望渺茫,他也不能後退!
他有不能輸的理由。
他總要留著命將先生救出青玉壇,正如他當日所言,“有生之年,任由先生驅策,絕無二話”,縱是先生仁厚,他也不能食言。
然而,到底煞氣並非人體所能承受之物,百里屠蘇利用煞氣與黑狼妖相戰不過一刻鐘,身上痛楚倒還其次,他的神志竟隱隱被這邪煞之力操控,心中升騰起恨不能將目之所及的生靈盡數殺盡的欲。望。
而這時,這黑狼妖仰天嚎叫一聲,盯著他的赤紅眼珠露出冷嘲的意味,張口便吐人言,道:“小子,你不恨嗎?你深埋的陰暗和怒火,本座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百里屠蘇沒有說話,只是握著焚寂的手越來越緊——恨,若說沒有恨,可能嗎?
他記得幼年烏蒙靈谷的無憂日子,卻一朝谷滅族人盡喪,孤苦無依。
他得蒙師尊憐惜入了天墉城,卻因著身上煞氣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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