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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悔改的傢伙,忍不住道:“你死了劉伯他們怎麼辦啊,你說到陰間去還,那活著的人怎麼辦啊?要我說,還是騙你的人最壞了。”
百里屠蘇抿唇,緩緩道:“事已至此,死有何用?”
洛雲平閉上眼睛,道:“養育之恩,終歸回報不了。”
長琴淡然挑眉,在洛雲平即將踏入藤仙洞時,長袖一甩,一道無形的光圈牢牢將洛雲平禁錮在其中,竟使得他動彈不得。
突如其來的情況使得眾人一驚,紛紛回頭看向一臉淡然的長琴。卻見這個如今一身白衣勝雪的醫者正定定望向裴公等人的方向,聲音溫和卻含著一股莫名的意味,道:“這幾位老人年事已高,這些日子想來日夜憂慮,早就壞了身子底子。待得洛村長身死,悲傷過度,怕也是沒有幾日好活了。”
洛雲平一愣,霍然回頭看向長琴。
對著洛雲平幾欲嗜人的目光,長琴淡然一笑,道:“若是洛村長想著與幾位老人在地府相逢,那就算此刻在下多管閒事了。”
方蘭生瞪大眼睛,訝道:“真的?!”
長琴不置可否,只平靜地看向洛雲平,道:“洛村長,在下並非危言聳聽……你可以不信。”
洛雲平咬緊唇,眼中浮現出憂慮與惶急。
陵衛見狀,上前一步,喝道:“你是何人?!莫不是想要包庇那妖物不成?!”
百里屠蘇眉頭一皺,心中對那呵斥的語氣十分不滿,面上不禁冷了幾分,當即上前一步,側身擋住了長琴,這是再明白不過的護衛之意。
陵衛眼中登時浮現一絲怒氣,咬牙道:“好你個百里屠蘇,莫不是聯合外人想要對天墉城不利!你個不忠不……”
“陵衛住口!”陵越眼中浮現一絲厲色,喝道。
陵衛一窒,看向百里屠蘇的目光變換,厭惡仇恨嫉妒,不一而是。然而,他卻窺見了百里屠蘇身後那人看向自己的輕飄飄目光,平淡無波,竟好似在看著死物一般。陵衛心中一涼,慌忙避過了視線,不敢再看。
冷冷瞥了一眼口出不遜的陵衛,長琴直直看向陵越,道:“正如屠蘇所言,事已至此,死有何用。更何況,洛雲平一死了之,死去的旅人家屬徒蒙喪親之痛,甘泉村老者年老失怙……莫不如留其性命,贍養村中老人,彌補死者家屬,積德行善。”
陵越蹙眉,有些拿不定主意。身後陵孝忍不住道:“留他性命,萬一日後再度為惡怎麼辦!”
“這個簡單。”長琴側身,看著那個隨著逐漸消散的禁錮光圈慢慢走向幾個老者的洛雲平,取出一個灰色古樸的手鐲,道:“此物名為纏心,乃是蜀山派和陽長老所贈,以神獸解廌之角所制,內藏鎖妖塔的化妖水。若是心存善念可保你無恙,若是心存歹念,纏心便毀,這些化妖水自會要去你的性命。”
《洞冥廣記·神獸篇》有載:解廌,獸也,似山牛,一角。夏處水澤,冬處松柏。主觸不直者,可得而弄也。
陵越有些疑惑地看向長琴,蜀山派和陽長老乃是道界的泰山北斗之一,眼前這個白衣公子看上去年歲不大,竟和那位前輩相識?忍不住遲疑道:“敢問閣下何人?”
長琴斂袖施禮,道:“在下衡山青玉壇歐陽少恭。”
陵越不是百里屠蘇,一直被師尊禁下崑崙山。身為天墉城首徒,他修行有成之時便下山除妖為民,多年不墜,亦曾經隨凝丹長老前去青玉壇拜訪。只嘆當日並未得見那位被凝丹長老稱讚不已的少年長老,雖聽長老說那位丹芷長老種種過人之處,但在陵越看來,那人與自己不過同齡,縱是再出眾也及不上自家天下御劍第一人的師尊。
然而此時得見,陵越不得不承認,此人與師尊不相上下,人中龍鳳亦難以形容。
無怪乎當日凝丹長老所言,縱是不曾見過這位丹芷長老,但只要見過了便會覺得,種種傳言亦難以將此人形容而出。
陵越當即拱手道:“見過歐陽長老。”看向那三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忍不住輕嘆一聲,道:“有歐陽長老作保,自然不無不可。”
洛雲平將纏心扣在手腕上,向著長琴重重叩首,哽咽道:“多謝歐陽公子的指點,多謝道長成全,大恩大德,洛雲平永世不忘。”
扶起三個顫巍巍的老者,洛雲平強忍下眼中的淚意,道:“劉伯,裴公,曲婆,是雲平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我們……回家吧……”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曲婆擦去眼淚,絮絮道,反反覆覆,不厭其煩。
目送洛雲平扶著三個老者離去,眾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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