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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一個被填充進無數魔氣的傀儡,我總有千萬種辦法將它弄壞,不是嗎?”
內殿之中,一時靜默無聲,顯然長琴所言所行,已令眾人驚怔。
“你——!!”雷嚴氣急,眨眼握劍的右手已然崩裂,伴著黑色的血液,徹底化為齏粉。雷嚴也不看自己身上的傷勢,只粗喘著,目光死死盯著長琴。
就在眾人以為雷嚴要說什麼的時候,雷嚴的身形一動,也不管自己此刻隨時可能崩潰的身體,猛地撲了上去,右手鋒利的指甲直接衝著長琴的咽喉刺去。眾人不曾預料到雷嚴竟還有反撲之力,慌忙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
眼見了長琴的咽喉就要被那黑色的指甲刺穿,百里屠蘇卻已然擋在了長琴的面前,焚寂橫檔將雷嚴一擊接下。劍上赤炎一閃,直接以雷嚴左手皮肉為柴燃燒起來。若非雷嚴左手斷裂,這焚寂之火恐怕就要將雷嚴整個人焚燒殆盡。
百里屠蘇目光凌厲,黑瞳之中隱約劃過一抹赤色——若非他一直關注先生,片刻不離,恐怕雷嚴驟然一擊便已經得手。想到雷嚴得手的後果,百里屠蘇只覺不寒而慄。
“哈哈……”雷嚴身體逐漸崩壞,又沒能將長琴擊殺,但他卻笑了,瘋狂而得意,一字一句道:“成王敗寇,少恭如此心機手段,栽在你手裡,我不冤……只是,縱是你機關算盡,天下也有你不明之事。除我以外,天下再無一人知道……的所在,你永遠也找不到她,你這一生,註定永遠孤獨痛苦……哈哈……”
百里屠蘇忽然捂住額頭,喃喃道:“這個笑聲,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雷嚴笑得暢快,卻不想,他所預想的,那人憤怒焦急痛苦的情景竟然沒有出現。那人微微側著頭,語氣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無辜,慢慢道:“巽芳……?那是何人?與我有關嗎?”
雷嚴笑聲一滯,目光死死瞪向長琴,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長琴身後,寂桐猛地後退了一步,渾濁的眼中滿是震驚。
長琴慢慢走到雷嚴面前,緩聲道:“掌門眼下可是心生怨恨,恨不能將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不待雷嚴回答,長琴的唇角勾起盈盈淺笑,道,“那也真是巧了,對於掌門,我也是這個念頭呢。”
陵墓內殿之中,空氣似乎一瞬間凝固起來。
“少恭……”方蘭生不敢置信地看著長琴,根本想象不到如此狠毒的語言竟是從他那溫文爾雅的總角之交口中說出,一時間他竟覺得,他從未認識過眼前這人。
長琴鳳眸微斂,淡淡道:“你殺了不該殺的人,毀了不該毀的地方,偏偏,那些人於我有救命之恩。”語氣中沒有悲傷,只餘嘆息。
——若非雷嚴,冰炎洞中封印的焚寂劍靈不會陰差陽錯地封進韓云溪的身體中,他也不會因為那個拙劣的封印而不得不取出體內的若水水精來免於那個小小孩子化身嗜血野獸。若非雷嚴當日沒將韓云溪帶回青玉壇,他們也不會失散多年,最終使得焚寂劍靈與韓云溪的二魂三魄糾纏滲透,最終無法將其分開,使得他陷入眼下兩難的境地。
——可也正是因為雷嚴,最終造就出一個百里屠蘇,一個令長琴忍不住傾心的百里屠蘇。長琴並不確定,若非那一系列的陰錯陽差,他對韓云溪的喜歡在意會不會變成如今對百里屠蘇的傾心。
百里屠蘇忽然上前一步,厲聲道:“你!是否曾經去過南疆?!”
雷嚴微愣:“……南……疆……”
“烏蒙靈谷!”百里屠蘇咬著下唇,眸底壓抑著恨意,身上的煞氣蠢蠢欲動。
長琴蹙眉,抬手按住了百里屠蘇的手背,道:“屠蘇!”
百里屠蘇一愣,轉頭看向長琴,眼中不自覺帶出些委屈來。長琴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扣在百里屠蘇五指間的手指。
“……是你……”雷嚴此時已經強弩之末,言語困難,但面上卻滿是震驚,喃喃道:“你……竟然……對了,我想起來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雷嚴忽地直起身體,衝著長琴厲聲道:“我不信老天會一直庇護你!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話聲未絕,雷嚴便頹然倒地,再沒有聲息。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亦發出細小的“噗噗”聲,轉瞬化為齏粉,只留下那件象徵著青玉壇掌門的衣袍。
凝望著地面上的那些灰燼,長琴語帶嘆息地道:“掌門說笑了,所謂的上天……從來不曾庇護於我。”天道一向視他為異數,恨不能連身帶魂一併滅掉,又怎會庇佑於他!
百里屠蘇心中一緊,驀地反手握住了長琴的手指,脫口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