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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沒有想到的是,韓云溪糾結了片刻後,還真說出了一個理由。
“呃……夜裡太吵了,睡不著就想著出來走走。後來逛到了下面,聽見了大哥哥屋子裡面有響聲。”韓云溪偷眼看了長琴好幾眼,隨即又瞅了瞅地上成了碎片的茶盞,有些猶豫地說道。
“……太吵?”長琴的手微微一滯,看向韓云溪。
“是啊。”韓云溪苦惱地揉臉,道:“最近幾天夜裡,禁地那邊總是好吵。開始的時候聲音還不算大,我也就當那是夏天夜裡的蟲子叫聲了。但最近幾天裡,聲音越來越大,吵得我總是睡不安穩。”頓了一下,韓云溪小心地瞄了一眼長琴,說道:“這事兒我和小嬋提過,但她說晚上根本沒有聲音。我想和娘說一下這事,但娘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語氣有些低沉,帶著淡淡的沮喪。
“……那嗡嗡的聲音的確很吵。”長琴背對著韓云溪,眸光閃爍。
“咦?”韓云溪訝然看向長琴,道:“大哥哥也聽到了嗎?”韓云溪的臉上露出笑容,他曾經和小嬋說了很多次夜裡有聲音的事情,在得到小嬋莫名的眼神之後,他又去找了村裡的一些長輩,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他幾乎都以為這每夜的聲響是自己的幻覺。如今在大哥哥這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這對韓云溪而言不亞於一種承認。
“只有今晚。”長琴補充道。現在他的耳邊的確能夠聽到外面嗡嗡的聲響,只不過,他沒有告訴韓云溪,這個聲音裡似乎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隱約帶著親近熟悉之感,卻又好似多了幾分怨恨怒意。
而長琴所言的,只有今晚才聽見嗡鳴聲並非虛言。因為,在自從他在烏蒙靈谷裡醒來後,每晚都是連綿不斷的夢境,待到他醒來之際,必定已經天光破曉之時,日日如此,夜夜如此,唯有今日他因韓云溪而從夢境中驚醒。
禁地……夜鳴……其中牽連之事,必然不簡單。
長琴透過窗子遙遙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裡矗立著高大的女媧石像。女媧,烏蒙靈谷虔誠信仰的大神,而在石像的身後,便是整個靈谷的禁地所在,唯有歷代大巫祝及其血脈才能夠進入的地方。
而這一部族世代為女媧鎮守的某物,便是封印在其中。
長琴看了片刻便回過身來,看向韓云溪,道:“你身負大巫祝血脈,能夠聽見別人無法聽見之聲音,看見別人無法得見之事也不算奇怪,何必因他人看法而難過。”
“哪有。”韓云溪漲紅了臉,他承認,小嬋在對他說沒有聽見聲音並且建議他白日裡不要總是忙著那件東西以免休息不好夜裡做夢的話,著實令他很不開心,但還不至於到了難過的地步。
他才沒有那麼脆弱!
再大的委屈他也受過,也不差這一件了。
“好好,你沒有。”長琴從善如流地道,眸中隱約劃過一絲笑意。他低下頭,扯了扯衣領。今夜的夢境裡,他雖然覺得自己並沒有多麼激動,但他的身體卻是冒了一身的冷汗。裡衣單薄,此刻黏在身上,著實難受。長琴雖然不記得曾經如何,但現在的他是絕對不願也不會就這樣繼續入睡的。
他記得,他這屋舍的下方,下了石階,正是一處小河。
雖然,以他的性子,也絕對不願來個露天沐浴。但比起這麼粘膩膩地入睡,這夜深人靜的氛圍卻為露天環境增分不少。
但這之前,得先把這個晚上睡不著竟能夠從自己家裡“夢遊”到這裡的小云溪弄回自己的家裡。雖然只是一個小孩子,雖然曾經他受傷頗重無法起身的時候也是這個小孩子為自己換的衣裳,但長琴仍是沒有在別人面前寬衣解帶的興趣。
“好了,云溪,我先送你回去好了。”長琴伸手拍了拍韓云溪的頭,道。
“不用麻煩的。”韓云溪仰頭看著長琴,笑道:“這村裡的路我都走過幾百遍了,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家。何況……”韓云溪扯了扯衣裳,苦著臉道:“我這還出了一身汗,粘糊糊的沒法子睡覺,正想著先去村裡的小河洗一洗呢~”面上微紅地說出自己打算汙染村裡的水源之一,韓云溪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也正是這不好意思地一低頭,韓云溪沒有看到長琴僵成一片的面色。
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在與人同浴和忍忍晚些沐浴及直接睡覺的三個選擇裡,長琴果斷選擇了第一條。
都是男人,有什麼好介意的。
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八歲都不到的小屁孩,斷奶沒多久,連開襠褲都是剛換下來不久,有什麼好介意的。
雖然失憶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