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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細,有這樣鋒利纖長的一把刀,光是看著,就讓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陳霖不由想象,若是讓這把刀戳穿身體,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撕裂感?會不會前半截都已經穿透肉體了,後半截還露在外面。
被這把刀刺穿,一定會很痛吧。
不知道陳霖此時心裡的想法,唐恪辛只是抽出這把長刀,用拇指在刀背聲輕輕劃過,就像是在愛撫情人的背脊。然後,他抽出一塊粗布,將刀身細心地裹起來。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動作溫柔,就好像擺弄之前的那些菜刀鏟子一樣。似乎他手裡的不是一把殺人的利器,而是一個值得傾心愛護的戀人。
黑衣酷男,輕撫長刀,這本該是一個充滿殺氣的動作。前提是,唐恪辛不坐在一大堆洗潔精和抹布中這麼幹的話。
陳霖心裡本來升起的一兩點警惕,在看到唐恪辛身旁那充滿居家意味的背景後,就全部化為了無奈。
再之後,無論是看到唐恪辛抽出更多的武器細細擦拭,或者是看到他一邊任由烏龜在頭上爬來爬去,一邊保養長刀,陳霖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當然,唐恪辛身上的秘密,並沒有因為他們倆同居而減少分毫。
一週之內,陳霖只和他說了三句話。
第一次是在早上起來,看到唐恪辛揹著長刀出門,說了一聲早安。
又一次是在某天晚上,半夜醒來,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正蹲在金魚缸前餵食。唐恪辛似乎是剛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然而他就那樣靜靜地對這魚缸,不知是在看裡面搶食的金魚,還是在看他自己在水面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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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霖對著那道人影,半夢半醒間問了句:“還不睡啊?”
唐恪辛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睡不著。
一身血腥味,餵魚,剛剛回來,魚缸,沉默的側影,睡不著。
這些畫面和記憶,在陳霖迷糊的意識中翻滾著,等他這樣沉沉睡了一夜再次起來的時候,聞到屋內一股特殊的香味。
從床上支起身子,抬頭望去。
他看到唐恪辛正穿著圍兜,忙活著做飯。桌前是一堆配料和菜,身下是被香味吸引慢慢爬過來的烏龜。
唐恪辛穿著圍兜,面色嚴謹地站在這些事物中間,實在難以把他和昨晚那個帶著血腥味半夜歸來沉默身影聯絡在一起。
這時候,陳霖對他說了一週以來的第三句話——吃飯呢?
早啊。
還不睡啊?
吃飯呢?
平平常常的三句話,但是在兩人之間的交流中卻透著一股異常的味道。
剩下的一週時間,陳霖基本就沒怎麼見到唐恪辛。他們倆的作息時間完全不一致,若是把陳霖比作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的話,那麼唐恪辛就是從事秘密行業的恐怖分子。
——還是一個喜歡料理家務的恐怖分子。
一如既往地,起床後看見對面鋪的齊整的一張空床。在隨意感嘆了一下自己亂成一團的床鋪後,陳霖出去接工作了。
前往接工作的大廳的路上,陳霖遇到了幾個和他同樣方向的幽靈。這一週每次接工作的時候,陳霖總會和他們遇到,也算是面熟了。但是雙方,卻從來沒有打過一聲招呼。
對方沒有這個意思,陳霖也不會主動找沒趣。
幽暗的過道中,幾個人影緩緩而行,倒真像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幽魂。那些幽靈面無表情,臉上只有麻木,眼睛像是黑色的玻璃珠子,沒有一絲光彩。
這些幽靈,才是真正的行屍走肉。
陳霖走在他們身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隊長!”
還沒走進任務大廳,就聽見一個歡快的聲音。陳霖抬頭看去,見是許佳那小姑娘正歡脫地朝他揮手,嘴角不由帶出一絲笑意。在這個氣氛壓抑,好似黃泉一樣的世界,只有再遇見像許佳這樣
活潑的同伴時,心底才會生出一股暖意。
提醒著他,他還呼吸著,而不是一具腐屍。
“呦,還是你們倆啊。”
老劉不知從哪個角落走出來,走到陳霖他們身前。
“一週過去了,適應得還不錯?”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陳霖,眼中似乎是遺憾的神色。“你沒什麼變化嘛。”
“那你希望我變成什麼樣?”陳霖隨手一指,指著那幾個渾渾噩噩的幽靈。“像他們那樣,等於是個活屍?”
“呵呵呵,我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