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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瑤吞了口口水,聲音發顫,任誰都聽得出她的不確定,“懷陽他決不是魯莽的人。”
“是嗎?”冷焰更是得意,“可他卻意圖帶著竹軒離開。”
“你騙人!”綠瑤嘶喊。她努力平復心神,努力不讓自己去相信冷焰的話,可冷焰的字字句句都像在她心底生根一般無法拔除。
冷焰也不欲多說,只揚手把殿門開啟,“我是不是騙人,你心中清楚,你好自為之。”
竹軒在藏書閣找了一日的書,直到日暮才發現天色向晚。他走出藏書閣,立於高樓之上,這裡是無火之境最高的建築,抬眼望去,恍惚間有種手可摘星的錯覺。
“竹軒,果然是你。”熟悉的音調在身後響起,竹軒身子驀地一僵,手緊攥在一起。他僵硬的轉過身,眼前的博淵眉頭緊蹙,目中滿是關心。他上前兩步走到竹軒身邊,雙手緊捏著竹軒雙臂,“我聽他們說冷焰封了你為後,以為只是同名的人,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是清玉送你來的嗎?”
竹軒不語,靜默的看著博淵,眼中是寂然的冰冷,“放手。”
博淵愣了一下,緩慢的將手放下。此時的竹軒天真不在,本性雖仍良善,可卻少了幾分活力。博淵羞愧的垂下頭,“那天,對不起。”
竹軒迴轉身不去看他,望著清輝鋪就的地面,“既然當初已經下定決心去做這件事,又何必說對不起。”
“我……”博淵還想再說什麼,可看著竹軒冷漠的背影,如何也開不了口。
時間靜默的流逝,竹軒沒有走,卻也不打算開口,似乎在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這剎那,恍如仍在桃花塢,雖然桃花塢沒有這樣的高樓,可是卻有至親的友人站在背後。
竹軒長嘆了口氣,微微眯著眼睛,聲音中帶了幾分輕鬆,“這樣的感覺,真好。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竹軒。”博淵想要開口,可一旦開口,卻不知自己想說什麼。
“我記得我剛到桃花塢時大家都欺負我,那時的你並不強大,可只有你維護我。”竹軒回過頭朝博淵笑笑,“那件事,我早已經釋懷。對於冷焰的仇恨我可以因為愛著清玉而忘卻
,你對我做的我又怎麼會耿耿於懷?”
“竹軒。”博淵看著竹軒的笑,唇角也不覺染上了笑意。
“博淵,活下去吧。”竹軒抬頭望月,“冷焰的生命,就由我來了結。”
“不行!”博淵倔強的看著竹軒,“我們是朋友,我怎麼可以讓你孤軍奮戰?”
竹軒笑笑,“我不能讓你白白送死。清玉曾給我卜過一卦,說我是冷焰的劫數,既然如此,我怎能辜負這命運呢?”說罷朝博淵眨眨眼,“何況冷焰執意封我為後,作為他的枕邊人,下手的機會自然多的很!並且……”竹軒的笑中含了幾分苦澀,“貓還沒有玩夠老鼠的時候是不會讓他死去的。我是冷焰手中唯一的活口,我失手的機會很多,可你只有一次。”
“可是……”博淵剛想說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話頭已被竹軒截了下來,“博淵,你若真心為我,不如幫我找找活命的法子吧!”
“你的意思是?”
“殺冷焰的法子我們都知道,你有時間便幫我找找不被牽連的辦法吧。”竹軒看似還抱著希望,可這段時日下來,根本不抱任何能活下來的希望了。算是保全博淵吧,至少讓他對自己沒有那樣多的愧疚。
“這就是你常來藏書閣的目的嗎?”博淵疑惑的看著竹軒,見竹軒點頭,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綠瑤從大殿出來,一路走來跌跌撞撞,未曾喝酒,卻已失魂落魄。竹軒看著她月下剪影,眉頭微蹙,自冷焰執掌無火之境以來,鮮少有女子出入,那她是誰?
博淵順著竹軒的目光看去,微微笑道:“她就是清玉的妻子。”
“清玉的……妻子?”竹軒的聲音顫抖,手緊緊抓著扶欄,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他還是騙了我……”
博淵一直以為竹軒知道清玉有妻,是以說的那樣淡然,卻不想自己竟失言了。他看著竹軒失神的樣子,忙安慰道:“清玉深知你的性子,所以才不肯告訴你,他肯定在乎你在乎的不得了,你別多想……”
“這樣也好。”竹軒的手指漸漸放鬆,心中苦笑。這麼多天他幾乎翻遍了所有的書,卻始終找不到可以解除殺了冷焰而不傷自己的方法。除掉不死之身何其的難,若一點代價都不肯付出,豈非白日做夢?自己天真倒也罷了,清玉也跟著自己天真。竹軒深吸了口氣,目送綠瑤離開,那就以此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