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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一番風華,抬起頭,讓人不禁感嘆,好一個謙謙君子!他名吟希,為銀時國御史,官品不大,平日也不愛出頭,為中立一方。
“吾皇聖明,自有其想法,若是天下人皆如嶽相一般,皆以人心叵測,如是何能壯我銀時國威?新潮舊浪,從古亦知,如今亂世,更當要掘新去舊!不過,以國主之儀待之,還望陛下三思。”吟希亦知自己出言有些突兀,但卻是並不在意別人訝然的眼光,他只是遂己之願而已。在嶽泉莫測的眼光下,他怡然自若。他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何況,他對那個叫臨諾的傢伙很是好奇呢。
這番話自是引起了眾臣的心緒,但無非此三種反應。震怒,平靜,欣慰。
丞相一方自是怒的,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機會,藍將軍也不在,小皇帝無能,正好時機,哪知半路殺出個陳咬金,還是個平日少言寡語的小小御史。對此,他們當然不忿。
“御史何出此言?吾皇自是聖明,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此人吾等並未見過,且連面目也不願露出,爾又如何知其安心?”嶽泉立刻反駁,言辭激烈,不過卻是未看向吟希那方,而是一臉深意的盯著臨諾,眼裡盡是陰毒。以此人裝扮來看,炎夏著冬裝,自是體虛,那麼也不見有多厲害,若是這小皇帝非要立其為國卿,哼哼!
臨諾當然看到了眾人的反應,看到了吟希的興味,亦看到了嶽泉的隱藏的很好的陰毒之色。心裡未起一絲波瀾,冰涼的手抵住眉間,心裡暗歎,這便是人心啊。
“臨卿,我該怎麼辦?”御炘微微無助的聲音傳到臨諾耳邊,連自稱也忘了,聲音裡滿是信任,彷彿臨諾便是他唯一的依靠一般。
“退朝。”臨諾聲音微帶冷漠,他可不是教小孩的,懂不懂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眾位愛卿,朕意已決,無需再議。”幸而御炘並不是個愚笨之人,明白臨諾是說讓他不要再與群臣糾纏下去了。
不顧群臣進諫,御炘徑直帶著臨諾離開了紛亂的朝堂。對於那些爾虞我詐,他實在是厭煩透了。
“臨卿,你說我為什麼要當這個皇帝呢?”御炘一臉沮喪的趴在桌子上,撅著嘴,一雙大眼睛微微眯著,顯得格外可愛。
沒有回答御炘的問題,臨諾悠然坐在躺椅上,當然,這次並不是龍椅了,而是御炘特意吩咐下人為其準備的專屬座位。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同樣單純著的人,只是,眼前這個小皇帝更為純粹而已。
過了這段時間,就要見面了吧。彷彿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一般,臨諾臉上突然浮起一抹微笑,溫暖而寧靜,不似平時的淺笑,只是純粹的溫柔,而已。
久久未聽見回答,御炘不禁有些失望。抬頭看向臨諾,頓時怔住了,直愣愣的看著臨諾,他本以為自己的母妃便是這世上笑起來最美的人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母妃還要好看。想到母妃逝前那抹微帶歉意的笑,他又焉了下來。眼眶微紅,雖然母妃對他很是冷漠,但他心裡清楚,那是恨鐵不成鋼,她希望他做一個有用的人,他卻是整日只知玩耍,不諳正事。直到她去世了,他坐上這個寄託著千萬人生死的皇座時,他才明白,如坐針氈是何意。
也是直到坐上這個位置,他才明白當時父皇的辛酸與血汗。而現在,他是皇室唯一的後人了,沒有依靠,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可是,就算他再怎麼不願,也無法改變他是這個國家的皇帝這個事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天真埋下,把以前的幼稚完全抹殺,努力把銀時國發揚光大,但是,卻是沒有人給他這個機會。
丞相的虎視眈眈,中立一派看好戲的態度。而藍凌雖是表面上維護於他,但他哪裡不明白他只是念在先皇遺詔的份上才會如此待他,這點,他是清楚,若是他一個不小心,第一個反噬的便是藍凌。所以,他誰也不敢信,誰也不敢深交,只專心做好自己——懦弱而天真的小皇帝,任他們如何爭鬥,他只要守住自己的本心,抓緊任何時機學習。他,絕對不能讓銀時國在自己手上敗落!
可是,他真的太累了。這朝堂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哪是他一個從未經歷過的少年能夠應付的?自從登基以來,他每天每夜睡不了覺,一閉眼,除了那些大臣們的醜惡嘴臉,還有他那些逝世了的血親,他們一個一個的,滿臉恨意的看著他,再沒有那虛偽的笑——猙獰,黑暗。
每當深夜,一個人躺在寬敞的龍床上,殘燭燃盡,他卻仍是毫無睡意。睜著眼不敢閉上,不敢回想,那些人那些物卻是愈加清晰。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臨諾出現了,沒有目的,沒有企圖,於是,他想要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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