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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說服他自己我不是女的,我們不是三更半夜到處晃悠的飢渴男女。一起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海忽然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微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住同一個寢室,是不是?”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廢話,都到門口了。”
寢室裡,意外地燈火通明。一開門,哈利波特一見到我,激動地聲音發抖,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你終於回來了啊,你回廁所以後就一直沒回來,我以為你出事了。”我的夜不歸宿顯然嚇壞了這個孩子。
“沒事的,我剛剛只是出去透透氣。”
何鳴——就是昨天把我當成女的大獻殷勤結果摔了個嘴啃泥的傢伙,怏怏地說:“就說沒事吧,還特別拉我去廁所看他是不是真的被鬼纏住了,無聊!看他也不像是會被鬼欺負的角色。”
“哼哼,這是當然。”身後的海笑得不乏有些諷刺。誰聽說鬼會被鬼嚇到呢?
下一秒,鳴瞪著剛進門的海愕然:“怎麼是你?”
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們認識嗎?”
我不由地想起鳴昨天那一句“男生女相很容易讓人聯想到gay的,我就親眼見過一個”。世界真小,難怪第一眼就覺得鳴眼熟了啊。一年多以前,我和海為了填報哪個學校來T大諮詢,正巧碰到了鳴,當時他也把我誤認為女的。後來他又無意在廁所裡撞見我和海接吻,嚇得落荒而逃。
不想鳴再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抖出來徒增海的傷感,我冒出來打岔:“鳴,你學了一年德語,英語會不會退化?”
“怎麼可能?你幹嘛問這個?”
“那我問你,豬的英文怎麼拼?”
“小看我,當然是pig 啦。”
“是嗎?我就說你英文退化了,應該是pug吧。”
“胡說,是i,不是u !”他認真地堅持。
“既然你堅持,我就不幫你辨白,只好隨你了。”我滿臉堆笑。
鳴莫名其妙地抓抓頭,直到哈利“噗哧”笑出聲,海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鳴才聽懂了我的話中話。又找不出話回嘴,鬱郁的矇住頭,也不怕熱得中暑。我不是喜歡針對何鳴,只不過,他姓何,我姓楚,楚“河”漢界,涇渭分明,上天註定了,我們不合。
至此,寢室裡的四個人總算是湊齊了,懶懶地各自上床睡覺。又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房裡的鼾聲漸漸均勻而有節奏,估計他們都睡著了,毫無睡意的我翻身下床,走到海的床邊。他一定是累壞了,一天中,發生了太多的事,他需要時間慢慢消化。如果睡得著的話,我也想大睡一覺啊。
夢中的他,是毫無防備的睡臉,一直緊咬住的唇懈怠了,微紅而柔軟,無辜的輕輕闔著。一種奇異的渴望慢慢浮上心頭。我不由自主地低頭吻上他的唇。恰到好處的距離。微張開自己的唇瓣,似乎就有甜蜜的氣息,一點一點滲透進來……淺淺的斟酌,飲酒般不覺自醉。
“風……”他在夢中含含糊糊地輕聲嘟囔。
有溫熱清澈的液體劃過他的臉頰……
一片令人難堪的寂靜。深埋的悲哀一瞬間湧上來,在心底不斷的蔓延……
無望的愛戀是紅粉佳人纖纖玉手中的利刃,一點一點切去笑容,切去開朗,只剩下吹彈得破的溫柔,精緻而易碎的,小心翼翼地守護,戰戰兢兢,不知所措,讓本就脆弱的心越發應接不暇。但就是不想逃,不願逃,心甘情願地接受懲罰,義無反顧地承擔一切。瀕臨崩潰的情緒,抽泣著的悲痛欲絕,在這輕輕一吻中,化為一汪平靜的井水,清澈見地的……
說好了,從此,我們之間的牽絆只是這個任務,我們連朋友也不是,任務完成之後,我們行同陌路,說好了……
佛祖說:世人求愛,刀口舐蜜,初嘗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世人得愛,如入火宅,煩惱自生,清涼不再,其步亦堅,其退亦難…… ……就像現在,當我選擇接受這個任務的那一刻,就註定選擇了被最愛的人視而不見的無奈。
走回到自己的書桌前,一片黑暗之中,看見門縫處有微弱的光線隱隱的透進來。我笑笑,靜靜地推開門,謹慎小心地沒有吵醒房裡任何一個人,走了出去。
門外,是那個走到哪裡衣著都閃閃發亮無須照明的極度自戀狂。
“小風,做鬼差的第一條,你難道忘了是什麼嗎?不要和前世的相識牽扯太多……你最好牢記這一點……畢竟你們現在人鬼殊途……”難得一本正經的他低下頭,若有所思,“……可能,這一次,我選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