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你只是嚇壞了而已,男孩兒,喘口氣,慶祝自己還活著吧。”金髮特工甚至安撫似地將手放在對方的後背上拍了拍。
一個後勤樣打扮的人朝這邊跑過來:“特工,請移交吧。”
蘭德爾看著那人手上拿著的高階保險箱,揚起一邊眉毛。
對方看著金髮男人的表情,明顯有些忐忑,連忙又加上一句,“這是sir的命令。”
蘭德爾扯了扯嘴角,他露出一個不加掩飾的,有些厭惡的表情。“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太喜歡您腔調。”他挺直白。蘭德爾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sir”是哪位,可聽起來還是有點怪異。通常情況下這種程度的行動布魯斯是不會過問的,哪怕有一大群菜鳥的性命擠在懸崖邊上。“sir”親自下的指示,恐怕只是針對他的。
金髮男人手伸進兜裡,掏出幾隻絲絨布製成的小袋子,正是他從剛剛保險箱裡找到的那些,然後扔進那個外勤的手裡。對方謹慎地清點之後將它們鎖進了新的保險箱裡。
阿曼達控制著自己的不去想那個還倒在前廳裡流血的他們的隊友,她看著前方的蘭德爾。她看見金髮特工將四隻小袋子交給對方,它們看上去很有些分量。四隻。阿曼達迫使自己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場景,眨了眨眼睛。她清楚特工的另一個必備素質便是知道怎樣保持沈默,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那個金髮男人不知什麼時候連頭盔也摘掉了,金色的頭髮在夜色裡有些暗淡,卻依舊醒目。蘭德爾穿著標準的作戰服,上身的防彈衣並沒有讓男人顯得臃腫,反倒更顯出硬朗的氣質來,——當然,也許對於蘭德爾來說他身上最明顯的氣質是無論走到哪兒都帶著的那股子落拓和野性。
金髮男人忽然轉回身來,他向阿曼達露出一個笑容來:“覺得我很帥嗎,菜鳥?”
阿曼達一時語塞,她停頓了兩秒,道:“sir,現在並不是開玩笑的好時機。”
蘭德爾聳了聳肩膀:“我只是給你一個說出來的機會呢。”他壞笑著沖年輕的女特工擠了下眼睛。
阿曼達妥協了:“好吧你很帥,sir,說真的。”
蘭德爾愉快地笑笑。他看著後續跟進的醫療隊從屋子裡抬出傷員和屍體,在火藥味兒還沒散去的房間外大大咧咧地道:“你知道為什麼嗎?”他湊近了阿曼達的耳邊,“因為我不守規矩。”
阿曼達僵硬了一秒,跟著笑起來。遠方傳來直升機的槳聲。蘭德爾淡淡掃了眼身後的幾個初上戰場的新人,道:“我們的飛機來了,在你們挪動屁股回到特遣處之前,我得說,恭喜。”金髮男人稍稍提高了一點音量,“這兒現在還站著的,你們可以正式加入特遣處。從明天開始,為了每天晚上還在喘氣努力奮鬥吧,菜鳥們。”
在漫長而艱苦的訓練和折磨之後,在剛剛經歷的人生第一場血與火的真正的戰鬥之後,他們終於獲准成為特遣處的一員。一種無聲的喜悅在新人之間瀰漫開來,儘管他們看上去疲憊,狼狽,剛剛失去戰友,因為腎上腺素的退去而驚魂未定。
而阿曼達並沒有心情去雀躍。她聽著金髮男人說著那些“恭喜”和“歡迎”之類的話,看著那人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她的戰友們大約已經習慣了這位訓練官的古怪,但阿曼達清楚,那人是真的不在乎他們,他不在乎這些“菜鳥”的生死,而這個甚至連姓名都沒有透露給他們過的金髮特工臉上的笑容,帶著某種令人害怕的譏嘲和冷意。而她同樣在蘭德爾甫一湊近自己的時候便清楚,他知道自己看見了。
阿曼達暗暗地捏緊手指。男人明知道自己看見他的行為,卻並沒有威脅她。女特工看著她前面那個人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這個人強大而危險,也同樣魅力逼人。這樣的人是一個beta,多麼離奇的事情,年輕的女特工知道自己應該和那人保持距離,而心中卻莫名地生出別樣的感觸來。
他們的小隊回到CIA特別派遣處已經是夜裡三點中了。蘭德爾並不感到疲憊,他興致正在頭上,也許是因為被囚困在特遣處那鬼地方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外勤任務,也許只是因為可以在自己的靴子上沾上些黃沙。他並不在意誰死了,誰在算計,或者誰該頭疼。他只是單純地感到愉快,為剛剛那些散落一地的彈殼和踹壞的門板。
他不是瘋子,只不過是找到個正常的途徑紓解那些暴力傾向,也許還可以得個“為國效力”的勳章呢,蘭德爾愉快地想。他追逐那種強大的為所欲為的快意,就像布魯斯斯圖爾特追逐掌控和權力。他們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當然,也都不是什麼善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