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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約坐在沙發上；眸色似冰湖般冷冽，他在慢慢撫摸手裡雞蛋大小的一塊盧西星石；它被一個略大的多面透明圓罩封住。

他開啟通訊器；很快對面出現了蘇慎的面容。

“怎麼了小約，我過半小時就要登艦去燕飛星比賽。”蘇慎剛從訓練室出來，一身大汗，豎起的頭髮都耷拉了下來，他用毛巾在身上一通亂擦。

“鬱威恢復記憶了；你不知道吧；他把季辛辰趕出去了。”蘇約神情悠然告訴自己的哥哥。

“這不可能！”蘇慎愣了半晌，搖搖頭繼續擦汗。

“為什麼不可能？鬱威就是那麼做了！原來的鬱威根本不會喜歡他！”蘇約語調高起來，“你的機會來了，你看不到嗎，你為什麼不激動？你的感情是比處理後的垃圾渣更不值錢的東西嗎，我都為你好笑！一個3A級別的攻擊系異能者，你居然連說出喜歡的勇氣都沒有！”

提及異能，蘇約的語氣更加憤恨，“蘇慎，異能長在你身上真是浪費！為什麼偏偏是你激發了異能，而我明明經過了父親同樣的處理程式，卻是個普通人！我比誰都想要擁有異能，即使只有B級異能，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一定可以把它利用得很好！我原本可以過得很好，我明明可以從一開始就得到許多東西，為什麼我偏偏要活得這麼艱難，無論什麼，我不去爭不去搶就得不到，我厭倦這種日子！”

蘇慎動容，“小約，你從哪裡知道當年的事！父親他做的實驗影響很不好，當年的資料應該都被封存了——”

蘇約冷冷扯起唇角，“你們都當我還小，把事情都瞞著我，卻不知道我從一歲半開始就可以清晰記事，對爸爸和父親當年的事，我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我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從小就是天才！我都不知道你比我大的五歲活到哪裡去了，我蘇約的哥哥竟是你這麼一個沒腦子的人，幫不了父親，幫不了我，你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如果當年是我在你的位置，我一定可以幫父親一把，他不會死！”

弟弟凌厲的指責讓蘇慎神色黯淡下來，他木然看了弟弟一陣，慢慢說道，“小約，當年父親會死，是因為他做的實驗傷害了太多人，他必須受到懲罰，即使當年我像現在這麼大，也幫不了他。”

“是，你什麼都做不了。”蘇約鄙夷地看蘇慎一眼，厭惡地轉開頭去，“所以你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的事被揭發，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宣判死刑，眼睜睜地看著爸爸跟著自殺！在經過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你卻激發了異能，你可以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長大！哈！”

“而我呢，沒了父親，沒了爸爸，從小就被保育者當成未來的犯罪者，她提防我，她不給我學習任何的知識，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剋扣我的營養補充劑，她還可以指著我對別的保育者說，看，那個就是用別人的胚胎做試驗的罪人的孩子，她們都把我當成瘟疫！如果我不是自己偷偷去翻保育園的書，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思考，如果我不自己爭取，我怕是就被認定為傻子，七歲之後就被轉送到智障兒中心去了。”

“很好笑吧？我蘇約明明是天才，卻差點就要與智障兒為伍了。我所擁有的東西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蘇約昂起頭，“就是這樣我才看不起你，蘇慎，你得了一手好籌碼，但是你什麼都做不到。你是廢物！”

被毫無保留地指責終於讓蘇慎微微發怒，他忍住氣道，“小約，適可而止！你小時候那幾年忽略了你，是我不對，但是現在我們都好好大了，那些事沒必要記那麼久，日子還很長，我們以後都可以過得很好。你不是拜黃檁為師了嗎，你比很多人都出色，你根本不需要把目光放在區區幾樣得不到的東西上。”

“不！”蘇約緊緊握住手中的盧西星石，“看定目標，一直努力下去，一定會有得到的一天，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我比你出色！”

池沙基地裡響起了登艦通知，蘇慎看著弟弟堅定得可說是狂熱的神情，無奈道，“小約，我要準備登艦了，那些回來再談好嗎，你不要想這麼多，過得開心點。”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把季辛辰弄到手，讓他不要再靠近鬱威。這不也是你最想做的事嗎，需不需要我給你點藥？”對哥哥的話不置可否，蘇約自顧自把自己的話說完。

切斷通訊，蘇慎心底泛起澀意，那個人一顆心都掛在鬱威身上，對他禮貌合度，從來不越分寸，明明就是看到了他的心思，才認真保持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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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深夜12時的時候，季辛辰還坐在窗臺上，研究同僚記錄的治療量資料。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懶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