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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露的上半身,那一邊重傷的手雖然開始長肉復原,但是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個小範圍卻開始變成了灰色,甚至還有些乾裂開去。
Aaron把創傷藥抹到手臂上的傷,順便又塗了點到乾裂的地方。
奇怪,今天早上出現的,這是怎麼回事呢?面板病嗎?
他站起來,走向書櫃,掏出一個醫療書想查查資料,視線不經意地落在最底層那。Aaron彎下腰,在最底層掏出一本厚厚的黑皮書,他翻開那本書,內頁被掏空了一部分,凹陷的位置形成一個小小的厚厚的盒子,書裡面放著一個玉佩,兩個魚頭尾相接地環成一個圓。
他沒拿出來,他果斷地把書關上放回書櫃裡。
那個簽了好多次名的筆終於斷了,有個問題擺在他面前,他沉默地把那隻斷裂筆放到一邊。
這一次,他選擇閉上眼。
【北部冰原】
賽爾被劇痛驚醒。
他睜開眼,落進視線的是壁爐映在天花板上的火光。
他移開點視線,達克瀚正在床邊給他那手掌塗藥。他的手掌骨頭碎了,軟軟癱著,猙獰的傷口還在出血。
達克瀚抬起眼對上他,又低下頭繼續上藥。
賽爾覺得很渴,可是他說不出話,他努力地想發出聲音。達克瀚也不理他,假裝看不到。
那手掌在達克瀚的手裡捂出個冰冷的溫度。
賽爾的視線移開去,環視起這個房間。
房間很小,周圍的牆壁是木材和岩石混合擂成的,可以擋風雪,但是卻擋不住刺骨的寒冷。一個木製的小桌子,配一個木製的小凳子,有個小衣櫃,牆壁有個小壁爐,壁爐正燒著木材。
他睡的是唯一的床榻,薄薄的被子,身下墊著的是薄薄毯子。
真是簡陋的畫面,是他的僕人家嗎?還是黑龍城寨的地牢?
賽爾閉上眼,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積累著力量。
“…這是哪?”微弱的聲音。
“我家。”冷冷的聲音。
“哈…哈你家?!咳咳咳…”乾啞的喉嚨咳出一口血,濺到被子上,剩下的血絲沿著嘴角滑落。
達克瀚假裝沒看到,他拿過繃帶,包紮起那隻破碎的手掌。
賽爾努力地呼吸著。
“你…為什麼…我……”微弱的聲音。
“……”沒有回答。
“為什麼……”不甘心追問。
“我快疼死了。”終於有了回應。
刻印的奴隸會分擔主人的傷痛,但是奴隸的傷只有奴隸自己承擔。
達克瀚身上新舔的傷疊加在賽爾分擔過來的痛楚上,他自己幾乎也要痛暈了過去。
達克瀚揭開賽爾的被子,把膏藥抹到他胸和腹部的裂口。
“嗚……”赤裸的賽爾冷得發抖。
達克瀚假裝沒看到。
賽爾咬著牙沉默地忍受冰天雪地裡刺骨的寒,短著的頭髮散亂地鋪在枕頭上。
達克瀚淡定著表情,慢慢上藥。
賽爾的身材修長又結實,長期生活在皇城,缺少鍛鍊讓他的胸前和腹部的肌肉不多,隱約有點,更多的是平平整整的白嫩,這種白襯托著傷口的紅,對比出一道道交錯又重疊的鞭痕,傷口附近都是暗紅的淤血,藥物塗上去能揩下一片凝固的蠟,蠟下面的毒滲進面板裡,讓賽爾感到自己被埋在一個滾燙的鹽堆裡。
他全身都是傷,支離破碎得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達克瀚冷著眼,手裡的小藥盒見底了,他依舊淡定著,慢慢起身,慢慢移動,慢慢從小櫃子裡拿出另一盒新的藥,慢慢的踱過來,慢慢的開啟蓋子,又慢慢地繼續塗藥。
整個過程被無限延長,賽爾抖著身子幾乎就要凍僵了。
“你快點行嗎……”賽爾終於忍不住了,微弱又顫抖的聲音,嘶啞著嗓子,嗓子再疼,他也硬撐著要把資訊傳達出去。
即使是薄薄的毯子也好,快點塗完給我蓋一下吧。
達克瀚沒理他,賽爾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把話說了出去。
“我好冷…”賽爾啞著嗓子。
達克瀚假裝聽不到,他已經塗完了腹部,移開點身子,把賽爾的大腿折起。
“你自己支起腿。”冷冷的聲音,鬆開手,賽爾的腿又無力地併攏倒下。
“…嗚…”賽爾嗚咽一聲,咬著牙,集中精神把力氣用在腿上,他的腿抖著,努力地屈膝把腿支起個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