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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村長在麼?”汽車的聲音停在門口,接下來就是一道極為清冷的聲音,生生把說笑的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本該是跟林語差不多的,屬於少年的年紀,但因為成熟冷淡的態度,一臉冰霜的樣子,頭上的白色孝布與身上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裝格格不入地繫著,就算看起來怪異無比,但他整個人卻彷彿發光體一般站在門口,生生看上去沒有少年的稚嫩,只有成人的冷漠隱忍。
他就那麼理所當然地出現,一句話就把熱鬧的場面弄得落針可聞。
“村長在,你這是……”林爸爸反應過來,出聲問道。
林爸爸的口氣並不是很好,因為這少年頭戴白色的孝布,手上捧著黑紗包裹起來的一個方形的盒子,看那個架勢,好像是骨灰盒。
戴孝拿著骨灰盒去別人家,雖然沒進門,但是也跟鬧場子差不多了,所以林爸爸生氣也是有理由的。
那男人看著林爸爸,有些咄咄逼人地問:“你是村長麼?”
“我是村長,你這幅樣子,是想幹什麼?!”一旁愣了一下的村長,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厲聲問道。
氣氛一觸即發,正當林語以為要出事的時候,卻看到這男人直挺挺跪在門口的地方,膝蓋發出好大一聲嗵的聲音,聽起來就很疼。
然後還是那清冷的聲音,只是帶了點壓抑的悲傷,如同負傷的獸類的嗚咽:“村長,我是楚文瀚的孫子楚城,爺爺臨終前,跟我說,讓我幫他求您,在我太爺爺太奶奶身邊開個地兒給他,他想……落葉歸根。”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這男人已經是帶著哭腔了。
大家都愣了,不明白這是鬧的哪一齣。只有老人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
“我們先出去再說,”村長駐了一下柺棍,嘆了口氣,轉頭對林爸爸說:“大侄兒,這酒咱們只能改天喝了,我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
“你去吧。”林爸爸不知道為何,看了眼那個年輕人,臉上的薄怒已經消失了,取代的是淡淡的疑惑和……擔憂?
不過沒等仔細觀察,村長交代完,就駐著柺棍離開了,那男人亦步亦趨跟在村長身後,臉上凌厲的五官,被悲傷浸染,雙眼是心如死灰的樣子,只是緊緊護著手中那個骨灰盒。
身後的氣氛在大家刻意的吵鬧之下,又恢復了。但是林語知道,每個人都已經開始心不在焉,剛才在門口的猛料讓大家都好奇心大起。
而且那個男人,看上去不像是這個小村子裡面的人,那明顯是有混血兒血統的凌厲五官,顯得單薄又寡情的薄唇,眼神雖然悲傷,但時而劃過的是堅定的神采。看得出是個殺伐決斷的人物。
雖然村裡人認不出他那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裝,也認不出那一看沒幾百萬別想摸一把的車子。但從他的氣勢和今天他的話來看,大家就已經很容易對這個楚城產生好奇。
那短短的幾句話,聽起來,似乎是跨了幾代的秘辛。
不過,雖然看上去是很神秘的樣子,不過林語倒是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他只是香甜地開始朝著碗裡面的飯菜進軍——明天開始就要末日了,這會兒可是吃一頓少一頓啊!他哪兒有那個閒工夫去管莫名其妙,不在他人生計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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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起睡吧 。。。
這末日前的最後一晚,林語早早吃完飯,一堆女人陪著林媽媽收拾好東西,然後把自家的桌椅什麼的搬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林爸爸被村長派來的人叫過去,說是他現在是林家的長子,不在就算了,在的話,村裡面大事,還是要問一下他的意見的。
林爸爸跟媽媽交代了一聲,就匆匆忙忙出去了,看那火燒眉毛的樣子,似乎這個男人的事情,林爸爸知道點什麼。
林語在家就陪媽媽收拾鍋碗瓢盆,收拾完洗手,林媽媽開始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習慣性地念叨自己兒子:“這回回來開心了哈?”看到小兒子笑眯眯的樣子,又啐道:“你是樂了,你娘我可是忙的團團轉了。”
“那我給您按摩!”林語把抱在懷裡的西瓜放下,顛顛跑過去伺候母親大人。
“去去去……沒看我正收拾東西麼!”林媽媽不滿地驅趕自己的兒子,半響又神秘地壓低聲音:“怎麼樣,這回回來之後,還夢到爺爺奶奶了沒?”
“夢到了啊!”林語點頭,看到自家娘嚇得一抽氣,趕緊說:“就回來那天夢到了,後來就沒夢了!”
林媽媽這才鬆了口氣,又細細盤問,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