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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城也不好逼他,看到林語紅著耳朵,眼神遊移的樣子,真像一隻風聲鶴啼的兔子。楚城不敢多看,那神情和樣子,看多了,就有種心裡被小爪子輕輕抓撓的感覺,只想做些失控的事情。
於是不但是林語對他有些躲避,楚城也是非常注意避嫌的。
尤其是,只是白天看到林語的神色,晚上就老是夢到那青澀的身體,粘膩的輕哼,帶著泣音的輕喘和求饒。
頭幾次一夢睡醒,楚城就會非常尷尬地發現,他居然像個愣頭青的小子一般,做夢就釋放了。
開始覺得是壓抑太久的關係,但發展到後來,對氣味越來越敏感,特別是林語一運動,那身上彷彿催、情香一般的體味,就瘋狂地發散起來,楚城覺得自己的自制能力每天都在遇到新的挑戰。
更可怕的是,被夢中做了無數事情的人卻渾然不覺,每天對著家人笑的沒心沒肺,那透亮圓潤的眼睛,如同無條件相信主人的小狗,帶著依賴信任,還有單純的毫無防備。
簡直是……讓人隨時要崩潰。
於是,楚城越來越注意跟他拉開防備。
他沒有防備,幾乎算是以對待家人一般,就算在無意識的時候,讓楚城做了那麼多越界的事情。現在反而覺得好像自己放任別人做壞事了一般,帶著淡淡的內疚和害羞,反而讓楚城負罪感嚴重。
嚴重到偶爾回想起來,當時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是在熱鬧無比的鄉下宴會上,每個人都在大笑大鬧,喝酒聊天。
那少年端著一碗堆的滿滿的飯菜,好像吃最後一頓飯一樣,表情彷如朝聖一般虔誠,眼裡都是快樂的光芒。
這樣看上去有些二呆的感覺,有些令人發笑。
不過當時的楚城當然是笑不出來的,他一生之中唯一的溫暖,那個慈藹的老人,已經變成了冰冷的骨灰,就躺在他手上的罈子裡面。
生前健碩的老人,死了燒的只剩一個罈子大小。這一生,他先上戰場後創業,曾經一無所有,曾經富可敵國。曾經意氣風發,曾經老而彌堅;曾經轟轟烈烈地愛過某個人,曾經傷心絕望地為那人守候了一生的光陰。
那老人的一生,好像製作精美的電影,有白雲蒼狗,有紅顏鶴髮,有催人淚下的蕩氣迴腸,也有至死不渝的愛恨等待。
但,那又怎樣呢?
他死了,再也不能微笑,再也不能告訴他,小城,不要偏激,這世間一切,體驗過就好。
在楚城看來,這是老人一生苦痛,一生無法與真愛的人長相廝守,所以產生的自我安慰罷了。
老人曾揹著愛人的屍體走出戰火紛飛的地方,曾經把愛人葬在青山綠水的野外。
他以為他永遠都會記得那個地方,後來再去的時候,山都卻已經被夷平。
那地方已經變成繁榮的小城外圍,期間的人安逸快樂,看上去有小城溫潤至極的慵懶。
沒有人知道,那裡埋過一個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的男人,那男人死的時候才二十二歲,那男人愛過另一個男人,臨死前跟他說,要好好娶妻生子,要忘了他。
老人後來一說起來就唏噓,卻並不怎麼傷痛欲絕,只是淡淡的安定和遺憾。他總覺得,那人雖然之後,一次都未曾入夢,但一定在滔滔河水的這頭,一直等著他。
所以臨死的時候,老人對彷如困獸的楚城說,不要太過執拗,懂得享受和體驗。
老人其實並不在意自己的產業會被怎樣,他給楚城留下了足夠的不動產和投資基金,就算那生金蛋的母雞被人奪走,這有些怪癖的小孫子,也應當是可以活下去的。
何況,楚城從來就足夠優秀。
老人最擔憂的,反而是那雙狼一樣的眼睛。孤獨,冷靜,一點都不像一個孩子的眼睛,並且,除了對待老人自己,其他時候,都是冷漠且對世界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老人臨終殷殷囑託,楚城紅著眼睛點頭,躲在那空曠冷寂的房子裡面撕心裂肺地嚎哭了一個晚上。擦乾眼淚,開始跟那些如同食腐動物一樣難纏且貪婪的伯伯打交道。
爺爺生前的囑託,楚城應下來了,但他從不認同老人的觀念。
在他看來,人生就是這樣,愛就要得到,恨就要報復。
何況,爺爺過世之後,他一無所有,他最想體驗的,不過是……報復那些冷眼看著爺爺死去,還想妄圖分一杯羹的人們。
然後,他抱著爺爺的骨灰回到家鄉。
那時候他被查出胃癌晚期,回鄉的時候他打定主意,無論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