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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本就是一條狹窄廊道,底下為一片荷花水池,趙高正想甩開馮去疾抓住自己的手,不料對方猛一使力,自己雙腿沒有穩住,身後撞上欄杆,居然「噗通──」一聲從廊上跌落池中。
胡亥見狀心驚大喝:「快來人──!」
身邊侍衛已經一個個跳入池水把趙高拖上池邊。
這時,馮劫在其父耳邊低聲道:「父親,您這實在是太沖動了,趙高仍受皇上寵信,此次若冤枉您蓄意謀害,您……」
「住口!」馮去疾厲色低聲道:「皇上斷不該如此盲目!」
然而他口中這位不該盲目的皇帝卻早就抱起嗆水的趙高,心急如焚轉身便走,渾然忘卻方才臣子的一番忠言。
屋裡,胡亥連身上的溼衣都沒有換下,便急急逼問御醫,為何趙高咳出水後仍然昏迷不醒。
御醫支吾其詞,重複診了三次趙高的脈搏,卻怎麼也說不出個原因。
胡亥大叱:「全是一幫廢物!」又命新一批御醫上前診斷,得到的結果卻如出一轍。
皇帝盛怒之下,將人全部趕出皇宮,若非見趙高一息尚存,恐怕忍耐不住滿腹殺戮的暴戾,直到天色偏晚,胡亥守在趙高床邊已然呆若木雞,驟見趙高面上發紅冒汗,全身冰冷,正想再喚御醫過來,身前一道黑影騰空飄下,讓胡亥一時詫異。
他忽退半步,看見眼前黑影漸漸散去,裡頭竟有一隻身長體細的綠皮妖怪,霎時抽出几上寶劍,直指對方,怒喝:「妖孽!膽敢犯我大秦!」
這妖怪面目猙獰,也不畏懼胡亥手中武器已瞄準他的咽喉,只是用他那粗糙沙啞的聲音說著:「如今詛咒再啟,算算日子,趙高恐怕只剩下一天可活了。」
胡亥吃驚,馬上伸手去探趙高腰側,那枚青龍君賜下的護身寶玉竟然真的已不在趙高身上,胡亥猜想興許是方才落水無意間落入池中,正思忖派人去尋,便見綠皮妖怪佞笑道:「那東西已經被我藏起,就算你把池水抽乾,也遍尋不著。」
「該死!原來你就是傲因!」胡亥驚叱。
「不錯。」傲因哈哈大笑,「先前被青龍神君壞事,才讓這姓趙的又多活一段日子,我這次只要等到後日子時便可吸走趙高的魂魄,嘻嘻,你可知充滿怨念的冤魂有多麼美味嗎?」
一聽,胡亥簡直氣炸,手中寶劍一揮就劈開了傲因的胸膛,可是傲因竟然如霧水一樣重新結合,若無其事。
胡亥早知普通兵器傷害不了妖怪,氣的把寶劍丟下,寶劍落地「鏗──」的一聲斷成兩截,立馬引來傲因一陣訕笑。
「你若真想救他,何不求我?」
胡亥斜眼瞪了過去,縱聲道:「你不惜設下毒計陷害我,恐怕才是真的有求於人吧!」
「我就喜歡開門見山!」傲因又是幾聲忘形賊笑,「那好,我就要三千顆人頭,新鮮的人頭!缺一顆,趙高就得死──」
「哼──」胡亥冷言嗤笑:「你胃口倒真不小。」
「你可以慢慢考慮。」傲因身形一閃,居然跑到趙高床邊,用他那細長的手爪正欲掀開趙高的衣襟,「可是這可憐的男人只能活到後天了……」
胡亥隨即把傲因的形體打成一塊塊碎片,緊緊護在趙高身前,看眼前綠色的碎片重新凝聚成傲因的形體,恨聲道:「不許你再靠近他!」
「嘻嘻──嘻嘻……」
傲因留下一陣陣詭異的笑聲,然後又變成一團黑影,逐漸消失。
前來遞送碗膳的內侍見房中狼籍一片,皇帝又站在床邊驚魂未定,連忙上前道:「皇上,您……您怎麼了?」
胡亥惡狠狠覷著來人,心中還對傲因咬牙切齒,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內侍不由嚇到全身一顫,隨即聽見胡亥威聲道:「傳朕口諭,將右丞馮去疾關入天牢靜候發落!傳護軍都尉及其屬官速速入宮見朕!」
兩道聖旨,如火如荼從咸陽宮裡送出,右丞相府中登時滿是婦孺哭嚎,多是馮妻責備馮去疾不知變通,寧折不彎,馮去疾面色愴然,仰天高呼大道不公,天理何在,便被宮中侍衛一左一右拖著關押進皇城天牢。
馮劫見其父受冤,想當今天下只有李斯一人可與趙高抗衡,於是快馬加鞭去往左丞相府,哪知李斯早就耳聞風聲,藉口閉門不出,全不見客。
馮劫年輕氣盛,哪裡受得這般汙辱,索性放棄尋人救助的念頭,打算親自求見皇帝,動之以情,想他馮家忠心耿耿,皇帝斷然不會如此決絕,可誰又知道,皇帝下令不許任何人替馮去疾說情,否則同罪論處,最後馮劫憤恨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