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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能拯救千萬蒼生。」
「縱然救得了一世,心宿星也不足以安然度劫。」
「這是何故?」
玉帝緘默良久,「……他與趙氏的前緣糾葛,才是心宿君降生於世的災厄,至於結果如何,能否順應天命挽回世局,只能看他自己如何抉擇。」
「這──」青龍君劍眉微蹙,卻仍堅信自己麾下七星諸君將會在度劫之後歸回天庭,他握拳道:「蘇元會知道他該怎麼做的!」
是的,天頂二十八星宿皆有其劫數,度劫而後重歸仙班,這是他們必經的命運。
玉帝居高臨下望著渺無邊際的雲煙,他的目光是那樣澄明,彷佛洞察天下之機先,可到最後,他並沒有說出任何關於心宿星蘇元在降世前的種種猶豫。
他保持著永遠的清高與淡漠,然後低喃道:「但願如此……」
只是他看到的,究竟是雲煙,還是詭譎的凡塵?還是心宿星徬徨無助的厄運?
──秦國首都、咸陽城
翌日,趙高正欲依禮前往胡亥府邸迎接車駕,甫出門,就看見胡亥一干隨從半個沒少全站在自家門口,其中一名魁武侍衛見到趙高,馬上張開手,把趙高迎到座車裡。
趙高看這排場,心底雖然糾結,仍默默上車,一掀開簾,就看見胡亥滿臉笑意。
秦始皇二十六年後,天下一統,皇帝曾推行「車同軌」之政,規定座車車軌均統一為六尺,六尺約只有一步距離。趙高進入胡亥座車時,明顯露出責斥的臉色,因為車軌間雖是六尺,但車廂裡簡直十尺有餘,胡亥就坐在寬敞的車子將趙高一把攬過。
趙高沒想到胡亥居然有如此心急的動作,一個不防,就摔在胡亥懷裡,胡亥笑吟吟道:「學生給老師請安了……」嘴唇越說越往趙高的頸間去。
「──唔!」趙高倒抽一口氣,才感覺胡亥粗糙的嘴唇搔刮著他的左頸,就聽見車外侍衛詢問道:「公子,起駕嗎?」
胡亥就這親膩的姿勢,在趙高頸邊嗅了嗅,淡淡笑道:「出發。」
由八匹駿馬拖著的華麗座車就這樣聲勢浩大地離開咸陽城。
只是他們雖然知道自己座車在城中肯定受到許多人員的注目,卻沒想到其中兩人正是扶蘇與蒙毅。
這二人就站在咸陽城的城門上,注視著胡亥的車隊一路前行。
扶蘇今年三十有二,著正裝,腰間繫著古樸的陶飾,長身玉立,面目溫和有禮,十分具備皇室嫡長子的優雅風範,此時,蒙毅在他身後,同樣一臉凝重,見胡亥車隊行走餘裡才低低開口道:「身為公子,居然明目張膽違逆皇上的旨意。」
「大抵來說,車軌仍是六尺。」扶蘇勾起嘴唇,淺笑道:「我這十八弟豈非一向都如此愛耍弄聰明?」
「難道就任由他這樣放肆下去?」
「莫要忘了,你也曾因他而遭殃。」
扶蘇提了這個醒,蒙毅更是怒上眉梢。不由得想起當年,胡亥年幼,深得秦皇寵愛,一日皇帝無端提起要策立胡亥為太子,他當場力諫萬不可行,居然被皇帝降罪。
降職謝罪也就罷了,那些朝廷裡盛傳的流言蜚語才更讓擁有武將高傲之尊的他情何以堪!
見蒙毅臉色陰鬱,扶蘇只是一貫溫雅笑道:「欲速則不達,蒙上卿可要好好體會。」
蒙毅眼神驟亮,「您可已有對策?」
胡亥車隊已消失於城外盡頭,扶蘇緩步走下城樓,淡淡道:「如今朝中分成兩派,一派立賢,一派立長,雙方爭執日久。」
「依屬下看,不論立賢立長,這皇位都非公子您莫屬!」
「不。」扶蘇忽然面色一沈,「父皇心裡還是傾向於立賢的。」
「公子何出此言?」
「若非如此,父皇在前些年又是何故坑殺儒士上百人?」他挑明瞭講,「正是因為傳統儒士傾向於立長,而父皇又自命姚舜之流,有意禪讓,兩相沖突下,不難窺見父皇他真正的心思。」
蒙毅心裡大驚,仍鎮定道:「就算立賢那又如何?以公子在朝中人脈還有百姓對您的愛戴,這根本就──」
「你似乎忘記最終決定權在誰的手上。」
蒙毅語塞。
扶蘇慢條斯理道:「擁有民心,不過是一種鋪陳的手段,若是得不到父皇垂青,再多也是枉然。」
半晌,蒙毅憤恨道:「就不知胡亥做了什麼如此讓皇上疼愛!」
「也許是因為我這十八弟總是比別人荒誕。」見蒙毅不解,扶蘇則隱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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