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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榻上弓起左腳,把左手肘放在膝蓋上,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說:「什麼叫做回周丹屋裡?到本公子這裡才叫回,到周丹屋裡叫做去,你懂不懂?會不會說話啊?」
侍衛一聽立刻伏首於地,大呼:「卑職愚鈍,請公子恕罪!」
「行了──」胡亥神情不耐的揮揮手,「還有其他的該說的沒有?」
「沒有了,沒有。」
「滾!」
侍衛連滾帶爬走了出去,心裡倒是如釋重負。走出胡亥的內堂,又經過前廳成群的美女,每個都朝他頻送秋波,但他哪裡膽敢逗留,只在心裡好奇這胡亥為何要讓姑娘們在廳前自顧字玩樂,反而獨自一人待在內堂裡。
內堂裡,胡亥拿起桌上茶杯,想喝,剛湊近唇,沒喝,又放下。
他本打算只在天水城停留一宿就離開,沒想到當晚趙高居然等到三更半夜才回房,他想知道這趙高在這陌生的地方跑哪裡去,卻沒問出口,只是無故滯留在當地,心想總得讓趙高自己把事實說出來才能解氣。
不料隔天趙高又早出晚歸,這次胡亥聰明瞭,早派人去跟,千萬交代侍衛不能被趙高發現也不能有任何遺漏,否則全家雞犬不留,侍衛當然是提心吊膽去跟蹤趙高,就這樣過了三天。
三天後,就傳出胡亥要待在天水城驛館裡辦公,命令其餘鄰近郡縣的主要官員自己必須在五天內趕到天水城中與他彙報工作。
這在趙高眼裡,就是擺明了胡亥喜歡李銘的奉承,胡亥房裡通宵達旦的鶯聲燕語,聽了直讓人心煩意亂。
不過在胡亥眼裡,這就做守株待兔、靜觀其變,必要時一網打盡,讓敵方寸草不生!
可惜他靜觀其變的算盤打得雖精,卻忘記自己本就不是這麼個富有耐性的人,這第三個夜晚才揭幕,他就忍不住要乾脆把趙高的雙腳打折了扣留在自己身邊。
更何況那周丹是什麼玩意?憑什麼每天陪在趙高旁邊?據探子打聽周丹不過是個避禍的百姓,跟趙高以前在趙國認識,萍水相逢,交情有那麼深厚嗎?
胡亥越想越來氣,恨恨地把几上的水壺茶杯全掃到地上,一時之間,房裡「乒乒乓乓──」胡亂成一團,吸引了前廳某些美女的注意,一個長相貌美而且極有心機的女子見狀,斗膽推開了胡亥的門,正想撒嬌,就被胡亥的眼刀逼退,只能傻傻看著胡亥奪門而出。
而實際上胡亥只是在心裡頭自言自語說那房門不是他開的,就算他胡亥想找趙高理論,最後也是別人害他付諸行動,自己壓根兒沒打算與趙高攤牌。
用這理由說服自己,胡亥很快跑到趙高在驛館裡的房間。
房間裡的燈火很微弱,從外面聽不見多大動靜,胡亥躊躇片刻,用鼻子哼了一氣,就大搖大擺走進房間。
趙高果然已經回來,只不過他根本沒有寬衣,而且滿身酒氣,明顯是喝醉倒床就睡。
胡亥看見頓時怒從中來,嘀咕道:「你讓本公子替你趙大人當官,你倒好!還能飲酒作樂?遊湖是吧,冰天雪地的你遊哪裡的湖?」
喝醉的傢伙當然聽不到胡亥的指責,只是在朦朧的意識裡感覺有人為他脫衣脫鞋,想來是侍婢正在服侍他,所以也不怎麼抗拒,當身上的衣物都鬆了,他勉強翻了翻身,摟著棉被一角接著睡。
「……好哇,居然敢無視我?」胡亥冷冷笑著,把趙高手裡的棉被用力扯掉。
他盯著趙高柔弱無骨的身體決定要好好展現一下他胡亥的威嚴──藐視「王權」的「重罪」,要從哪裡開始算起?
所以當趙高在迷迷糊糊之間想伸手去抓被子的時候,胡亥已經反手將那兩隻纖細的手腕給捉住,扣在本人頭上,接著為了「鎮壓」趙高盲目扭動的身體,他跨坐上去。
只是就在他張開雙腿跨坐上趙高的身體時,他發現這根本不是給趙高好看,而是在給自己點火。
還是點在火油上。
火勢理所當然一發不可收拾,胡亥這些天來的苦苦壓抑,在這一刻全化做泡影。
說起來,他又何必跟趙高鬧彆扭呢?
──因為我從來沒把你當作女人,那些逢迎男人的伎倆我一點也不想在你身上看見,我想留住你,我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可是你必須一心一意對我,還有面對我對你的在乎。
這些話,胡亥沒說出口,他愛面子,而且他慣於支配。
所以他認為他要給的,對方就得接受,不接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的愛是那麼濃烈,轉個面看,卻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