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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趙高的一批侍衛不約而同跑回來,他們在胡亥房外發出了唧唧咕咕的嘈雜,胡亥聽見,立馬奔了過去。
他的視線就在這群侍衛的東西南北每個方位都掃過後變得嚴厲。
「他人呢?」
「……丟……丟了。」
「你說丟了是什麼意思?」
「就……趙大人他……他不見了!」
凡是神仙,都必有應度之劫數,小仙五百年一劫,其上階者一千五百年一劫,類推之。
青龍君站在門後,看著胡亥快要失控的怒容,思量心宿星的劫數興許由此開始──當那顆來自天外的巨石降落咸陽城東郡,正代表潛藏在胡亥體內的心宿星意識已完全復甦,凡是一段故事,都會有一個開端。
這就是開端,前世的心宿星蘇元在此世以胡亥為名,在這片大地上的一段故事的開端。
醞釀了將近一千五百年的劫數,會給胡亥的命運帶來怎樣的扭轉?
青龍君默然消逝,他參不透這個劫數,無奈這個劫數所牽扯到連累到的,遠比任何大智大慧者所能預料的都還要嚴重。
作家的話:
☆、12、再逢
當趙高意識過來時,他的腳下全是黃沙,耳邊的狂風呼嘯而過,有些銳利地刮著他的臉。
他回首,瞧見遠方的屋宇樓閣的影子都要被風沙掩蓋,看來他是離開城中驛站很遠很遠了。
在這片空蕩蕩的荒涼景緻裡,趙高心事重重地走著,他的腳印在他每踏出一步就被狂亂的塵土掩埋,他在想,若是他早在當初秦滅趙之戰就死去,那麼他又何必承受這種無端的責任?他的抱負與理想,也許能在死亡之後投胎到一個安生的國度。
那個新的國度沒有國仇家恨,沒有鄙夷,沒有罣礙,沒有──沒有胡亥?
──胡亥。
這個名字到底要折磨他多久?可恨的是,曾經認定的折磨,又在哪時候轉變為一種糾結的矛盾情緒?
他知道他不願胡亥死的,不願胡亥死的原因從一開始就是因為他要利用胡亥的權力達到傾覆秦朝的目的,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胡亥是不是也會在他的詭計下步入死亡?
說到底,他又是從哪時候開始對胡亥產生這種糾葛的心思?
苦思冥想之間,趙高彷佛聽見彈箏之聲,聲聲入耳。
箏音清透猷勁,層層堆疊,讓趙高彷佛感覺眼前正有一名志向宏偉的年輕男子預備啟程,毫無畏懼地展開他的旅程,然而三個跳轉以後,箏音忽然停頓,而後復起之聲慷慨激昂,氣勢萬鈞,節奏緊湊富有變化。
這踏上旅途的男子顯然在途中遇上很多波折,那些激切的箏音已表現出男子必經之大事。
趙高正被這些猶如長瀑氣象萬千的箏音所吸引,他試圖找尋彈箏者的位置,他內心充滿好奇,他朝東踏出幾步,聽見箏音弱了,就往回走朝西而去,反反覆覆之間,他終於找到箏音所在。
黃沙盡頭,有一座綠蔭,趙高仔細走近,才發覺這不是綠蔭,而是由諸多林蔭所圍成的一座沙洲,沙洲之間有一彎湖水,閃著晶亮的水光,而在水光旁邊有一間屋子。
箏音顯然就是從這間簡陋的屋子裡傳出來的。
趙高尋聲而走,誰知箏音就在他踏上沙洲的第一步後猛然斷絕,趙高愣了半晌,竟不知怎地就朝屋子疾行過去,就當他在門前屏住呼吸想要扣門,箏音忽然幽幽響起。
這一次箏音十分婉轉,高低起伏不定,忽然幾聲強烈的顫音穿插著,讓趙高聽出彈箏者百般的猶豫,他腦裡竟因而想起他方才的複雜心思,其中居然有幾處與這箏音不謀而合。
──是誰?這人是誰?
趙高頓時興起一股同病相憐之感,然而礙於禮數,不敢妄進,也唯恐此番唐突的造訪打擾了這沈浸在美妙音樂的世外高人。
猶豫之間,幾聲清亮的擊甕扣瓦之音巧妙穿梭而來,擊甕音質清脆,扣瓦聲聲鏗鏘,竟在無意間把纏綿無比的箏音帶往清心悅耳的高妙境地,兩者的合奏,不──應該說那擊甕扣瓦者把彈箏者滿腔的鬱結全化作高山流水!
樂曲結束時,趙高喟然發嘆,心境彷佛也隨這擊甕扣瓦者的出現而有了一番轉變,然而當他回神過來,他已然推開此門,看著眼前一把秦箏,一形背影。
那穿著一襲素白長袍的背影就在趙高的注目下緩緩轉過身來,待兩人相見,趙高情不自禁又上前兩步,顫聲道:「……丹……丹大哥!」
白袍男子顯然也因這暌違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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