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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直到晚上才醒過來,幾個人聚在草地上吃晚飯,點了火,燒了砍來的乾燥枝幹,火堆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許舟歪著脖子,看見阿爾法從愛麗斯那邊爬過來,軟軟的觸角勾著他的手腕,抹著眼淚珠子,嬌氣地向著自己的小主人撒嬌:“舟舟,你終於醒了,我好想你,嗚嗚……”
許舟給它為了小半罐咖哩雞肉,這才想起了什麼問道:“這是哪了,韓哥和小九呢?”
這一句話說出來,本來就沒怎麼說話的幾個人的動作明顯僵住了,傑克拿了兩罐啤酒就拉著阿漢往車裡鑽,明顯不想借這個燙手的話題,搞不好一不小心把這好剛醒過來了的孩子又給刺激的昏了過去,陸過還不一拳頭上來。
黑人兄妹也不想說這事情,一直把目光盯著愛麗斯,愛麗斯心頭抓狂,心想,你們這幫沒良心的,怎麼就都推給了我!
愛麗斯頂著幾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想伸手拍拍青年瘦下來後顯得羸弱單薄的肩膀,卻被陸過瞪了一眼,只得縮回手,牙根一咬:“韓略死了。”
“什麼?”許舟正在捏著阿爾法小腦袋逗玩的手頓時僵住了,他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瞳在跳躍的火光下,像是十分迷茫,他揉了揉耳朵,問道,“愛麗斯,你再說一遍好嗎?韓哥去哪裡?”
“韓略和小九死了。”愛麗斯把被風吹亂的頭髮絲拉到耳後,直直看著許舟,“核電站爆炸,他們沒跑出來。”
“核電站?”許舟的記憶裡顯然沒有這些東西,他搖了搖頭,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傾斜,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愛麗斯,你們別逗我玩,哪來的核電站,韓哥小九怎麼會死?”
愛麗斯心想:我們每天累得要死,哪有空逗你玩啊?更何況韓略那件事……
“他、死了。”就在愛麗斯想著如何開口的時候,陸過抬起頭,他的左臉被火光照得微紅,從微微卷曲的黑髮露出來,俊美的就像天使,而右臉數到疤痕交錯依舊讓人觸目驚心,就好像一個醜陋的魔鬼,他長時間不說話,除了順溜的舟舟兩字,其他的字音模糊,而且說得很慢,就像牙牙學語的嬰兒,“我、去找過,沒有他們。”
“……”許舟動了一下嘴唇,看著偏著頭的愛麗斯,不吭聲的黑人兄妹,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們死了,他不過是睡了一覺,醒過來,韓哥和小九死了。
那個喜歡穿著風衣很少笑,其實很溫柔永遠都在為別人考慮的韓哥,許舟還記得韓略第一次來家裡的時候,那時候已經是深秋天了,他穿著厚風衣,語氣很淡:“我是你韓哥。”
許舟低著頭,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壓得胸口又悶又疼甚至數不出話來,明明是夏天,卻涼意遍身,陸過的手臂摟著他的肩膀,似乎給他傳遞了一下熱度,他哽著嗓音問:“他們葬了嗎?”
愛麗斯一愣,點點頭說:“沒找到屍體,就挖了個坑放了兩件衣服進去,小九真名叫什麼我們不清楚,碑上就寫了韓略和小九。”
“……我也不知道。”許舟說完這句就沉默下去,過了好久才抬起頭,吸了吸鼻子,迎著風揉了揉眼睛,眼眶通紅,他把手上的玉米濃湯一口喝了下去,喝得太快還嗆了好幾口,抹了抹刺刺的下巴,指了指一邊的小河流,小聲問,“我能去河邊坐一會兒?“
愛麗斯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有些不安地問:“你、要不要再吃一些東西?”女人天性裡就有一種母愛,看著這樣努力平靜自己情緒的青年,她忍不住安慰,“別太難過。”
“我知道的。謝謝你,愛麗斯。”許舟咬著下嘴唇,乾裂的嘴唇很快就被咬出一點血,天色已暗,看不大出來,“我不餓了,而且傑尼也說過,我這幾天只能吃一點流質。”
愛麗斯和黑人兄妹仍舊坐在火堆邊,不久就聽到一陣被壓抑到極致的哭聲,細細的,像一根線一樣纏繞進人心坎最溫軟的地方。
很少說話的瑞德,端起一罐子啤酒,一下子灌了一半進肚子裡,揉了揉妹妹的頭髮,彷彿想起了什麼,聲音像含了氣泡一樣:“小孩子總要用哭來長大。”
誰都是那樣一步步走過來的,眼淚流完了,就該像個男人一樣流血了。
58、聖殿的訪客
聖殿說白了只是一個耗資巨大的研究基地,隔絕世俗,建在地底下幾百米的深處。
他穿著進入時發的白色袍子,燦金色的頭髮披在肩上,微微帶笑的神情看起來讓他看起來俊美無鑄,他的每一步都很大,讓隨行的女工作人員跟得有些吃力。
“艾琳博士——”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