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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有居士,現下卻剩他一人,何聰內心的不安在抗散,寂靜的四周未能沉澱他一顆混亂的心。他從不敢面對自身懦弱的一面,總是豁盡全力維持冷靜與堅強的表相,直至此刻,對遊朗明的背叛,對居士的離棄,像兩支鋼爪狠狠地扣入他的心臟,撕裂它。
他真希望這是一場夢,但是睜開眼睛不再是一萬年前的叢林,而是溫和的遊朗明,冷著臉的奉天,溫柔的碧翠,沒有表情的黃泉,小花,小貓咪,一張又一張或陌生或熟悉的臉龐,都帶著安逸和愉悅的表情……還有愛笑愛鬧的居士,是和平的未來世界。
控制不住心神渙散,當何聰注意到危險,已經無法避免劇烈的碰撞,不知從哪來的戰用機車趕上了他,以車身相撞,似乎還用矛鉤強行將兩輛車連線。
此刻何聰本能地動手攻擊,可是對方並不似之前計程車兵那般為了活逮他而有所保留,對方是全然的拼命,所以何聰的攻擊雖然傷了對方,卻也無法避免受傷。
“呃。”忍痛悶哼一聲,何聰好不容易看清楚對方的臉,驚呼:“歐健文?!”
打從殺死複製人歐健文以後,這變異的歐健文也似乎瘋了,此時臉上帶著狂亂的獰笑,兩行淚卻溼了衣襟。他盯著何聰,那眼神充滿著怨恨:“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就不會有那些實驗,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懣地怨著,歐健文佈滿鱗片強而用力的手臂桎在何聰脖子上,強橫力道幾乎要把它掐斷。何聰只來得及阻止歐健文執槍的另一手,把槍口扳離自己的腦袋,但掐住脖子的手不斷施力,他幾乎聽到骨頭在嘎吱作響,窒息感嚴重影響他的神智。
失控迴旋的兩架車子終於撞上石頭停下,趁著撞擊的瞬間,何聰掙脫桎梏,躍離歐健文身邊。幾道鐳射束自他身側劃過,擊出幾道焦痕。何聰明白歐健文已經瘋狂,將全部的錯都歸咎於他,對一個瘋狂的人如何講理?他毅然掏出鐳射槍還擊,試圖挽回劣勢,可惜瘋子是不可理喻的,即使受傷,即使可能會死,歐健文卻義無反顧地往前衝。
何聰打錯了算盤,還擊的過程給了歐健文再次欺近的機會,他被狠狠撲倒在地,腦袋直接撞向地上石塊,幾乎失神。當他緩過來,歐健文緊緊貼著他,就像一塊狗皮膏藥,怎麼也掙不開。已然瘋狂的歐健文不住在耳邊嘮叨著各種意義不明的低語,何聰只覺發皮發麻,努力在身上搜尋可用的武器。
何聰即將摸上鐳射劍柄,歐健文猝地抬起頭,被血汙毀壞的清雅臉龐上,一對帶著狂喜和快意的眼眸彷彿閃爍出光芒,在陰鬱神色中鋥亮。
“是你逼我的,是這個世界逼我的。”
擲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歐健文突然卻手挖開胸膛,不管鮮血淋漓,彷彿那是屬於別人的血肉,一臉快意。猙獰的撕裂口中露出一塊藍光介面,不知為何,介面突然轉換為紅光,刺目極了。
靈感不知為何生起,何聰伸向劍柄的手改往一另個兜裡掏去,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小球擲出,與此同時歐健文肆意的狂笑聲被身體深處爆發的力量淹沒,帶出絕望的毀滅和破壞。
轟……
血雨灑上小球,氣流推動它們,骨碌碌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滾遠。
'啟動——'
遊朗明重見光明,目光掠過幾道人影,沒有找到自己最在意的人:'聰呢?'
沒有人回答他,那些人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包括主神和那個臭小子。他生氣了,正要走近那幾個人逼問,才注意到自身狀況——他現在不是人型,而是一臺只能擺著的機器,他被放進一臺只能擺放的電腦裡頭,強行喚醒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他感到惱怒,也明白何聰為什麼不在這,絕對是這些人瞞著聰報復他,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受到這種對待。他瞪視……好吧,他根本不能瞪人,他只能提高音量表達他的不滿:'你們倆就這麼對待自己的父親?我要見何聰!'
好半晌以後,棕發披肩,嚴肅表情也無法掩飾臉上憔悴的奉天上前,冷聲說:“何聰已經死了。”
'什麼?!胡說!'遊朗明根本不相信這謊言,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何聰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殺死那奇特的身體。他把幾人臉上的哀傷收在眼裡,不得不讚嘆他們的演技:'哼,你們以為我會相信嗎?我會找到他的。'
“是嗎?”
循那滿帶嘲弄的語氣看去,只見成天掛著爽朗笑容的居士此時只剩下滿身陰鬱,遊朗明心中不安地鼓譟著。
居士挽起一抹冷笑,像是報復又似要找人分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