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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乾淨整潔馨香的床褥被套,柔滑細軟的絲織品熨帖上肌膚,顧禾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他實在不想和關謹說話,無論關謹怎樣欲言又止想要和他和好。
關謹看顧禾只留了個裹著被子的後背給自己,他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是個不知道道歉為何物的人,一般人他不會對人道歉,需要他道歉的人,他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需要自己道歉的地步,但是,對於顧禾,他並不是那麼在乎那點小面子的,畢竟在一起過日子,在乎不過來,他對他陪小心的時候並不少。
但這時候顧禾讓他的冷遇,他的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連道歉的話都難出口。
他繫好睡袍出門,而且把燈調到了很暗,在門口對顧禾道,“剛才,對不住了。是我不好。”
顧禾沒有理他,只是把被子拉上去將頭也遮住了。
關謹是要吸菸的,但是不算有什麼煙癮,在討厭煙味的顧禾面前更是不吸,但他這時候的確是想要吸菸,所以就去了吸菸室,一邊打電話讓人去查顧禾身邊的叫“xiao ce”的人,一邊剪他的雪茄抽。
管家一會兒就來敲了門,其實這時候時間已經晚了,但關謹和顧禾鬧了矛盾,所有人都別想能夠安生。
關謹不耐煩地讓管家進了吸菸室來,他的眼窩很深,半眯著眼在煙霧之後沉沉看人的樣子非常懾人,管家並沒有走得離他太近,低聲提醒了一句,“先生,床單上有不少血跡,不送藥上去可以嗎?”
關謹愣了一下,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他將手捏緊了,沉默了一會兒,道,“把藥準備一些吧。”
管家這才應瞭然後退了下去。
關謹愣愣地把雪茄扔進了菸灰缸裡,以一種頹然的姿勢將臉埋進了手心裡,他沒想一回來就和顧禾鬧成這樣,但卻鬧成了這個樣子。
關謹靜了一陣還是回了臥房裡去,畢竟不能把受傷的顧禾放著不管。
顧禾全身難受,蜷縮著睡著,腦子裡沉沉的,有種要是這樣的日子要持續一輩子到底能夠堅不堅持得下去的惶惶然,還有就是心裡挺涼的,關謹那樣做,也算是家庭暴力了,不過,比家庭暴力更讓他難過,畢竟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而且這種事情又能和誰說呢,即使和母親也不能說出口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又想到肖策那雙明明是血紅色,卻依然那樣柔和的眼睛來,靜靜地望著他,像是能夠讓整個靈魂都安然沉浸其中。
這樣想了,他又厭惡起自己來了,覺得沒意思。
事情還是要解決的,一味和關謹生氣也沒有用。
所以等關謹再回房間來,他已經有了要放軟態度的心思。
在門口,管家將放著各色藥品的小藥箱遞給關謹,關謹接過後就進了屋,然後管家識趣地把房門帶上了。
關謹在門口頓了一下,才調亮了燈,慢慢走到床邊去,柔聲喚道,“小禾,剛才是我不好,你後面受了傷,我給你上藥吧。”
他以為顧禾不會理睬自己,沒想到被子卻動了動,顧禾掀開了遮掩住腦袋的被角,深褐色的清澈眸子朝他看過來,眼神幽幽的,說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情緒。
顧禾的嗓子有些啞,似乎是疏離,似乎是放不下面子的彆扭,道,“我以為你不準備回來睡了。”
關謹知道顧禾願意和他說話就是會原諒他了,所以加快了腳步走過去,在床沿坐下,把藥箱放在床頭櫃上,臉上做出很懺悔的神情,手指在他的臉上撫摸過,道,“我以後再不了,你是原諒我了嗎?”
顧禾心想不原諒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要這樣過下去。
他鼻子動了動,嘴裡卻說道,“你指頭上有煙味,離我鼻子遠點。”
關謹聽他這樣發牢騷,知道危機徹底解除,鬆了口氣之後,將手指拿開了,但是卻低下頭去故意親他的唇,道,“就碰了一下雪茄,你就聞出來了,這是什麼鼻子?”
顧禾一邊躲他的吻,一邊抱怨,“有煙味還故意來親我,你討不討厭?”
關謹沒原則地道,“好,是我討厭。”
又把他摟著讓他翻身,“來,我給你上藥吧,我下次再不讓你受痛了,我保證,好不好?”
顧禾心想好個屁,你這句話說了幾十回了,沒哪一次做到了。
於是只是哼哼不應他。
為了兩人房事配的藥不可謂不全,不過,關謹在這件事上是個急性子,事前的藥是很少用的;而平時要保養的藥,則是顧禾不願意堅持;只這受了傷後要抹的藥,被經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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