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竟是一番獨特景緻。
朱雲德帶著潘岳左彎又繞,終於來到一條人工小徑,一輛馬車停靠在小徑旁,兩匹駝背老馬甩著馬尾,鼻尖哼哼冒著白氣。
朱雲德在隱蔽處與潘岳站定,蹲□子為潘岳整了整衣衫,手裡多出個樣式樸素的錢袋,塞進潘岳手中:“我只能送你到這,記住,錢不露白,你一會兒到馬車旁向那布衫小廝報備一聲,就說你是我派給陳家公子的貼身侍奉,他們自會收了你一起上路,嶽兒,一路小心,我……”朱雲德說到這裡竟有些許哽咽,再也說不下去,牢牢將潘岳抱進懷中,片刻後將他推開,果斷的轉身離開,再沒回頭。
潘岳看著朱雲德的背影,心下一涼,那屬於朱嶽山的悲慼情緒又逼上心頭,潘岳咬牙狠狠在腦中說道:“你丫再哭,再哭信不信我現在立馬找棵樹來一頭撞死,若你還想活下去,就給我收起這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情緒。”
狠話一放,潘岳心情果然平復不少,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貼身侍奉,若是再任由朱嶽山那些不成器的情緒影響,潘岳還不如直接去撞牆來的乾脆,朱雲德花了這麼大精力救他一命,潘岳自是牢記在心,暗暗發誓,若是他有朝一日學成歸來,定為朱雲德救回那被逼為質子的大兒子,這是對朱雲德報救命之恩,也是為了給他身軀的朱嶽山敬點孝道。
既然目標已定,潘岳眼中撤去了片刻前的無助憂傷,取而代之的是堅毅,這才是從現世重生的潘岳,拒絕軟弱,沒有哭泣。
潘岳小腿一抬,從暗中步出,向著那馬車而去,馬車旁的車伕單手半支在車輪上,手裡握著馬鞭打著小盹兒,聽見腳步聲靠近,警覺的睜開眼,見來人是個13、4歲少年,長得精緻可愛,頓時心生好感,又見那少年身著小廝布衣,便主動問上一聲:“城主派你來的?”
潘岳打量車伕,這是一個二十多歲黝黑青年,面相樸質憨厚,他點頭道:“城主派我來侍奉陳公子。”
車伕笑著踏上馬車,轉身,伸手將潘岳拉上車。
這時車內傳來動靜,一把摺扇從車中伸出,半撩起簾,只見那位和潘岳有過一面之緣的白衣青年,從簾後露出臉來。
白衣青年姓陳名志遠,其母親的表姐的舅舅是朱雲德表妹的丈夫的侄子的表叔的結拜兄弟,要真算關係,那陳志遠和朱雲德實在沒什麼關係可言。
陳志遠此次造訪朱雲德主持的擂臺,也是迫不得已,全因他家裡世代從商,而皇家卻向來重農輕商,商人縱使有再多錢財,也買不來上等人的尊嚴,所以陳家想方設法買官買路,卻屢屢挫敗,甚至差點丟了所有家當,於是陳家家主把心一橫,厚起臉皮,趁朱雲德擺出擂臺之際,派出家族中最為聰穎的陳志遠,希望他能見上朱雲德一面,展示才華,攀個關係,從而謀得一官半職。
於是乎便有了朱雲德趁著陳志遠的出現,匆忙安插潘岳去五行山的這一條不太完美的計策。
不管如何,陳志遠仍是滿腦問號,朱雲德的舉動著實出乎他的預料,五行山中的和氣派乃是平民眼中的仙家之地,若能在和氣派中進階為修士,學得法術,那簡直比謀得官職強上千倍萬倍,陳志遠與朱雲德素未謀面,僅憑那一紙薦書,朱雲德便願意動用自己與和氣派長老的關係讓他去和氣派修習仙術???這塊餡餅未免也太過巨大,從天上掉下來砸的陳志遠至今還有些暈眩,他雖傲,卻不會被那身傲氣衝昏頭腦,這一切定是內藏玄機。
當陳志遠看到潘岳那稚嫩的笑臉從車簾外露出時,他腦中某個疑惑瞬時被解開,當時在朱雲德的書房外,他分明聽到了朱嶽山三個字,如今看到潘岳眼睛與朱雲德的雙眸生的一模一樣,微微上翹,漂亮的讓人印象深刻,從中一聯想,潘岳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若說此次朱雲德送他陳志遠去五行山另有目的的話,陳志遠敢打包票,定和這個小侍從脫不了關係。
☆、第 5 章
五行山偏峰上一處幽靜小院外
一胖老道,身著灰色粗布衣,高凸的肚子與肥碩的圓臉將他本應嚴肅莊重的五官都擠作一堆,此時這位胖老道正高舉掃把,努力的邁著他那兩條粗重的大腿,怒目瞪視前方小徑處那個越跑越遠的黑點,口中不斷叫罵:“站住,你他孃的給老子站住,老子花了如此多心血教你法術,你竟恩將仇報,剛從異界歸來,便又給我闖禍,你這條潑龍,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他的叫聲顯然沒起到實際作用,眼見那個黑點越來越遠漸漸消失,老道喘著粗氣,口中憤憤哼了一聲,將手中掃把重重一扔,轉身就要往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