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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跟著他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小孩掏出袖子裡的饅頭拋過去:“吃吧。”
潘岳接過包子,連謝謝都來不及說上一句,便狼吞虎嚥的嚼起來,吃相實在不雅,小孩早就見怪不怪,轉身想要離開。
“謝謝你。”潘岳見他要走,嘴裡嚼著包子還來不及下嚥,迫不及待出聲想要留住孩子,畢竟這是第一個肯搭理自己的人。
孩子轉過頭來說道:“不客氣,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這是我家老闆好心送你吃的。”
“請問如今是何年何月?這裡又是哪裡?”潘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文有禮。
小孩憐憫的看向潘岳,對這個連時間地點都搞不清楚的乞丐施捨般回道:“今年是惠文元年,你站的這個地方叫聯方城,我勸你別再對外人問起這些問題,他們會把你看作神志不清的人,我還要回去幹活,先走了。”
潘岳看著小孩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雖沒有得到有用的資訊,卻知道如今行事必定要謹慎小心,對於這種社會制度相對落後的地方,任何小的失誤都會導致萬劫不復,也不知道接下來什麼時候能找到吃的,他將吃剩下的半個饅頭如珍如寶的藏進袖袋,多一頓餐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就這樣,潘岳靠著半個饅頭艱難的熬了一天一夜,累了他會找個屋簷將就的睡在街邊,渴了可以趁著無人的時候到井口偷兩口水喝,遊蕩了一天後,實在熬不住了,他身上的傷口嚴重發炎,如果再不處理,就算不餓死也會因為感染而死,就在他絕望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了高高城門,而城門邊圍了一群人,一個個灰頭土臉,其中不乏有和潘岳相同處境的乞丐。
潘岳抱著一絲希望走到城門前,看見引起眾人圍觀的是一張佈告欄,欄裡貼了張僱傭告示,大致意思是城主朱雲德廣招天下廚藝能手,三日後在城西開設廚藝擂臺,凡有烹飪技能的人,都可以到城西報名點**,告示裡並沒有對報名者身份設定限制,但潘岳看看在場眾人的臉色就知道,就算沒有身份限制,也已經刷下了一大批想渾水摸魚的人,試想,又幾個乞丐會做飯的?能有白麵饅頭填飽肚子已經謝天謝地了!
潘岳看完告示,內心頗為鬱悶,他只會簡單的蛋炒飯,讓他去比廚藝?簡直是笑話,但是當他在告示上讀到“城主朱雲德”五個字時,內心中突然出現一股奇怪的波動,似乎潛意識裡有個聲音正催促他快些去報名,潘岳此時又累又餓,也沒有多想,便提步向著城西的報名處走去。
本來潘岳還擔心報名點太小,一不小心會錯過,到了現場才瞭解,原來是他太小看朱雲德的號召力,趕著過來報名的人早排起一條長龍,隊伍裡的人打扮不一,像潘岳一樣的乞丐比較少,大多是平民,還有幾個書生模樣的,甚至一些穿著考究的公子小姐也在列隊中,不知道這些人是真有本事還是過來湊熱鬧的。
報名的速度不是很快,等待老半天,隊伍才往前挪了一小塊,潘岳抬頭望望太陽,明晃晃的陽光刺在臉上,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全身打顫的厲害,無力抹去額角上的冷汗,虛弱感使得潘岳的腳步越發沉重。
“喂,你倒是走啊,前面都空了一大截了。”
身後傳來囂張的叫聲,潘岳轉頭去看,只見一位身著白衫,手持摺扇的傲氣青年,正一臉唾棄的看著他,潘岳這時根本沒力氣吵架,便不願與他多說,快速轉過頭來,艱難的往前走了兩步。
潘岳的隱忍在青年眼裡變成了態度不敬,青年頓覺心下不平,他搞不懂一個小乞丐為何如此清高,居然還敢給他擺臉色,不過出於身份,他便不與一個乞丐計較。
一個多小時後,終於輪到了潘岳,此時的潘岳,體力早已透支,兩眼昏花,看東西都是重樣的,他拖著衰弱的身體,緩慢的走到考官面前。
考官撇了他一眼,面上不耐毫不掩飾:“名字?”
潘岳頭暈的不行,兩手扶著考官面前的桌子差些跌倒,雖然聽清問題卻無力回答。
考官見他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便更加不屑,不等潘岳回答,就對他身後的白衣青年招了招手:“下一個。”
白衣青年手搖摺扇緩步上前,越過潘岳時還在鼻子底下輕輕哼了一聲,輕視意味明顯。
潘岳只覺眼冒金星,再也支撐不住,雙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考官見潘岳倒地,頓時失了分寸,一個乞丐的死倒是小事,但若是有人在城主主辦擂臺之際體力不支暴斃身亡,那就是大事了,這要是傳出去,定然對城主的聲譽有所影響,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人當成把柄捏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