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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海底的珍寶,碧青明珠。
從前的狻猊天君,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神呢……扶桑回想起,紅衣墨髮的少年,倚劍微笑,鳳凰雙劍遍體漆黑,地獄業火暈開了他金色的雙瞳,神力無邊。
精緻,完美,如同最高明的匠人雕刻的木偶。
掌管火焰的龍之第四子,金眸染血,是戰場上的修羅。與他交手過的魔族無不膽寒色變,浴血的赤衣青年眼瞳凝著嗜殺之氣,唇邊卻是詭異的微笑,朝陽鳳鳴雙劍染得漆黑。殺人如芥,魔軍鬼哭狼嚎,到處染腥風。
太白星君見司命不理他,倚在柱子上看著兩人,忽然肅容說道:“睚眥殿下,你的元神受損了。”
太白星君掌管健康,說這話的時候不似平時那麼不靠譜,他皺著眉,上前拉住司命,搖了搖頭:“不要讓睚眥殿下下界,元神受損去人間沒什麼好處。”
“陽曜神君在那,他能不去麼?”司命看了一眼睚眥,後者正在運氣調理著體內的孟婆湯,他嘆了口氣,“人界也好,睚眥殿下也能修復元神。”
睚眥已經不耐煩了,從地府到天庭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再耽誤下去陽曜都要回來了,於是他開口道:“私人恩怨等會處理。”
“什麼私人恩怨啊?!”太白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你的耳力難道聽不到嗎!”
“快點。”
睚眥又催,司命自知再拖下去大殿絕對會被炸掉,跟睚眥說道:“殿下請跟我來這邊,我為你改命。”
扶桑雖說在天庭挺久了,還是第一次踏入司命星君的大殿,不覺有些新奇,裝成不經意地,這裡摸摸那裡摸摸。
“陽曜神君已經到人間了。”司命翻了一下卷宗,上下掃視一番,抬起頭對睚眥說:“神君命格無雙,在人間富貴之家。”
“司命他雖然能改命,但是畢竟只是仙人,不能精確到哪一家人,人間還是有些期待比較好吧。”太白在旁邊坐著,侃侃而談。
“我不是修仙術而成仙的,我在人間的時候和司命是政敵。”太白看著司命在給睚眥填表,給扶桑端來一盤甜甜圈,坐下來繼續說:“君王昏庸,我一心守護江山,排除小人奸佞,司命當時是武將,和我政見不合。可是當國被破,護在我身前的是司命。”
在太白口中怎麼聽都覺得好笑,可是細想過後,仍會為他們的羈絆而動容。
“太白的名字是我起的,因為在人間時他太腦殘了。”司命將申請表基本資訊填好,聽到太白在吹起牛皮,關於他正直為官的事情。
“太白和我追求不同,他忠於帝王,而我只想守護好那片大好江河。”司命看著聽得起勁的扶桑和應龍,輕笑一聲:“別看我,我在這個故事裡是壞人,我背叛了皇帝陛下,叛國通敵。”
“司命星君是和天庭的哪位神仙交好嗎?”扶桑不信,投靠敵營居然還能成仙?
司命搖頭,見睚眥填好了表格,走去他身邊,低聲念著:“投胎所在地、性別、經濟狀況……我替你打鉤吧。京城,男,非富即貴……嗯,填好了。”
“那我走了。”睚眥看了一眼,捲起來提腿就走。
“睚眥殿下,人間兇險,我掌管命運多年,凡人逆天而行、強行改命的事是存在的,也許會因此影響其他人的命運,所以……請小心。”
“我知道。”
睚眥示意扶桑跟上,眼神掩不住的焦急,衣服上因為坐著而弄出的褶皺還沒有整理,看起來相當地不協調,扶桑還想多聽司命和太白的故事,太白只能苦笑一聲,看著拉著他的扶桑,低聲說。
“司命為人時,死的很慘烈,在我面前廝殺,被同軍計程車卒千刀萬剮。”
扶桑愣住。
太白星君抿唇而笑,因為回憶而染上了些許自嘲,也不像平日的玩世不恭。
“吶,天道總是很奇怪的。感情,會舉著痛苦之燈而來,也許你還會誤以為是幸福。”他半蹲下來,跟扶桑平視,“跟在司命身邊,見得太多次造化弄人,我現在也明白了,那是睚眥的命。”
守護陽曜神君,是他的天命。
“扶桑不太懂,而且,狻猊殿下絕不可能有感情的。”扶桑看著儒雅溫潤的太白星君臉龐上泛起淺淺的惆悵之色,心中莫名一痛。
“當年的狻猊天君,對睚眥未嘗不是……罷了。”司命看向扶桑,長指指了指外面:“睚眥殿下在外面。”
扶桑點了點頭,行了個禮,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門口。
門外應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