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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不堪。
這一切只不過是想象,但他們突然清楚了,清楚了少年口中那“執念”、“魔障”的可怕。這些人,現在在跪拜的,是那些被奪舍的嬰兒,還是他們心中的神靈,亦或是……他們的長生?
“你們看……”長秋顫抖著輕聲說。
那些村民的確緩緩站起來了,但並沒有看向他們,像是他們不存在一般。他們雙眼無神,像是入了邪,慢悠悠地晃盪著出了屋。Joe率先反應過來指令眾人開啟隱身程式,然後躲在黑暗裡看著那群突然上街的村民。
他們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一齊在街上游蕩著,嘴中喊著他們聽不清的話語,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跪在地上狠狠磕頭,臉上的表情肅穆莊重,但帶著說不出的瘋癲痴傻。
“這是……大晚上發瘋了?開瘋子派對呢?!”修文目瞪口呆。
“跟上去。”Joe倒是冷靜。
那些村民的雙手不住地舞動著,從雙肩齊高處抖動著甩至大腿處,但他們的隊伍極其有紀律,動作也很是整齊。
“嘿,你說他們像不像在跳大神?我還從沒看過跳大神呢。”修文看著看著竟是樂出聲來。
村民遊走過大半個村子後,來到了那個水湖旁。原先瘋癲詭異的動作在剎那停止,他們望著在一輪碩月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渾身顫抖著敬拜著,他們高舉起頸上的香袋,然後齊齊地磕頭,長久地跪拜著。
眾人沉著臉看著他們一系列的動作,腦內思緒紛繁。
長秋看著那似乎千年不變的月亮,喃喃著,“明天,明天就會有答案了……”
這個村子的秘密,也該接近結尾了。
第二天白日,少年姍姍來遲。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兩眼微眯,有著說不出的倦意。
長秋較為敏銳,上前一捋少年的袖子,看見手臂上青紫和豔紅交錯的痕跡,眼裡有說不出的怒火,火焰與海洋在剎那間交融,“他又去找你了?”
少年不在意地點點頭,把袖子放下,“沒事的。今天繼續吧。”
沉鶴看著少年頸上的痕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人、渣。”她真想現在就把那老頭給結果掉,把他的血肉飛甩一地!
室內暫時沉悶,少年打了個哈欠,“好了,快點說完快點結束。”
“昨天我講到哪來著了?對了,‘末日’前……大概在那樣之後的一兩百年內,村裡開始出了一些變化,越來越多的嬰兒幼年夭折,或是殘疾畸形,村裡人開始懼怕,覺得這是上天給他們的懲罰……在那之後不久,地龍翻身了。那場大地動是整個村子的劫難,山林在震動,村子跟著山體滑落下去,雖然因為是封閉空間免受碎石砸擊,但村裡人發現,他們的箱子開始變小了……一開始還不明顯,人們沒有感覺,直到有一天,有個村民發現自己的豬被腰斬了,被光滑利落的切成兩半,血流不止。他一開始以為是哪個人的惡作劇,但他接下來發現,自己的其它牲畜,都被隔離在一堵看不見的牆之外。他可以隨意進出這堵牆,但牆外的它們,卻進不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它們的主人。自那時起,村人知道了,他們的末日,開始來臨了。怪病、空間縮水已讓村子人心惶惶,但最終使一切爆發的導火線,卻是水。水是萬物生命之源,但同樣的,它也可以是毀滅之源。山體滑坡後河床被堵截,湖泊開始慢慢形成——就在村子旁。村裡人驚恐地看著空間外一日日上漲的水面,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他們決定遷村。他們放棄了湖中的村子,但因為對祖先的敬仰,和對空間的崇拜,選擇在湖周圍建了村子。沒了封閉空間的他們,自然也就失去了長生之法。但這還不夠,他們開始瘴氣入體了。那時的瘴氣還沒有這麼厲害,但時間長了,也會有不可預估的影響。兩三年時間死了四五人,五六年時間死了十多人,十多年後村裡人已差不多死絕了,只存活下來五個人。一對母子,一個老人,一個小女孩,還有一箇中年男子。兩女三男,他們便是後來村子的奠基者。那個兒子說他有方法救這個村子,但眾人要聽從他的命令,奉他為村長。在任何情況下,生存是人類的第一需要,那些絕望的倖存者同意了。然後,便是無休止的交/媾……”
“交/媾?”修文不解,“那種情況下不應該是建村,或者尋解瘴氣之法嗎?”
少年一笑,“後代是延續的基礎,絕後,才是真正的滅亡。為了生存,他們拋棄了道德倫理,其實在我看來,早就在他們獲得長生之法時,道德倫理這東西已從他們心中剔除出去了。兒子和母親,老人和小孩……只要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