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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雄州知州柴守義為怎樣接待這位北朝的南院大王而傷透了腦筋,態度強硬了,會有人說他為搏虛名故意輕慢他國使節,枉顧國事;殷勤些吧,恐怕御史就要彈劾他媚侍他國,心懷不軌。
最後還是他的一位如夫人給他出了個主意,不走陸路,用船將使節團送往梁都,這樣一來,不用前後儀仗,引不了別人注目,雖說要繞些遠路,但坐船畢竟比走陸路要輕鬆,還能給朝廷充足的反應時間,另外只要安排人在船上伺候得周到些,這就誰也挑不出錯來了。
此時一名走私犯的命運自然沒人會去關心,慶汴在雄州府的大牢裡被關押了三天之後,連過堂都未曾便被放了。簽押的推官理由冠冕堂皇,慶汴是梁國的子民,若在本國犯了罪自然有梁國的差官抓捕,但官府卻沒有必要幫助外國朝廷審判他國境內犯案的罪犯。
但慶汴此時卻寧可待在雄州衙門的大牢裡,他投資的生意已經全毀了,貨物皆被沒收,這些訊息早就被來往的商人帶了回來,如今借貸給他的錢莊要催他還錢,跟他合夥做生意的想要回那些丟失的貨物。更要命的是,當初他拍胸脯保證為聯保社牽線搭橋帶去的那兩個傢伙死了,聯保社肯定要找他問個清楚。雖說聯保社表面上看起來是河北普通的習武合作社,但很有一些傳言說它背後是由尉衛寺撐腰,要是真進了尉衛寺的大獄,那真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走投無路的慶汴於是決定逃跑,由於不敢走大道,他將在雄州的房屋田地抵押換來的錢買下了一條小船,每日晝馳夜行的往大梁而去,但很不走運的,在瓜州渡口,他還是被聯保社的人攔截了下來。
瓜州這一段每逢日中便水面和緩,日暮則波濤洶湧,大白天的,慶汴順風順水,一不小心竟睡著了,當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強行給拖起來的,兩個身材彪悍的漢子一左一右將他架到了另一艘船上,待他看清楚主位上坐的是聯保社的老大郭恆人稱天字頭上一把刀的郭一刀的時候,什麼睡意都嚇醒了。
“慶公子別來無恙啊!”郭恆一隻手抵在抬起的膝蓋上摸著他額頭上的傷疤說道。
“嘿嘿,大當家好。”被押在地上的慶汴只能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找你也沒別的事,就是問問……問問我那兄弟是怎麼死的?!”後半句幾乎是用吼的。
慶汴這才憶起,那兩人當中擅使飛刀的那個傢伙貌似也是姓郭。
“這我真不知道啊,大當家,那天我們剛到望京樓就被一個夷人給認了出來,……至於為何會獨獨查我的鋪子我實也非常納悶,為了疏通官府我一年五千貫的投下去,可恨這些生番,收了錢連報信都不成。”當下一五一十的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他們當然不會給你報信,封你店鋪的是南院大王府蕭熹的侍衛。”說話的人一副儒生打扮,慶汴卻是不認識。只見他徑直湊到郭恆身邊繼續說道:“雄州柴守義身邊的小妾是在下的人,蕭熹此番來朝是為了開邊互市,走的水道,今夜必到。”
“訊息可靠嗎?”郭恆對這儒生似乎也有幾份尊敬,低了低頭問道。
“走水路的話,這瓜洲渡是往大梁的必經之地。”儒生說完似乎還怕郭恆不夠堅定,遂又添了一句“倘若朝廷真的開放互市,關係緩和,這河北的軍費定會消減,到時河北房供應給大哥的……”接下來的話卻是心照不宣了。
“他奶奶的,我兄弟死在番狗手上,這個仇不能不報,讓弟兄們準備好,今天晚上殺他個直娘賊的。”郭恆終於下定了決心。
慶汴初時還有些疑惑,但當看到他們調動人手,偽裝舟船,前前後後冒出上百人之眾,便也知道這幫人恐怕並非是專門來截他的,正當他心中惶惶害怕被殺掉滅口的時候,那個主事的儒生卻來到他的面前,手裡捧著一口鋼刀說道:
“久聞慶公子大名,素懷欽佩,但今夜還需事從機密,不知公子是願生安樂焉?死富貴焉?”
這話卻是在問他,是舒舒服服的去投胎,還是拿命去搏一場名聲富貴。
慶汴想都沒想便回道:“爾死富貴!”一把搶過那口刀。
入夜,瓜洲風起。
慶汴伏在一艘小船的船頭,隨著水浪一起一降,在他身後兩名聯保社的刀手同樣了無聲息的匍匐著。在黑夜的掩藏下,周圍同樣的小船足有十幾艘之多。只等南院大王蕭熹搭乘的船隊到達,便群起而攻。倘若成功,聯保社便是英雄,萬一失敗,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慶汴隱隱能猜到他之後的結局,即便今夜他能僥倖不死,下半輩子恐怕也得整日在兩國細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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