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光很好,湖面上粼粼波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浮了上來……當他馬上要看清的時候,畫面卻消失無蹤了。
完事兒以後,韋傑已經累得胳膊都不想抬了,彭飛還摟著他的腰,這樣的親暱讓他很滿足。韋傑朝彭飛胸口靠了靠,對方的心跳出奇平靜,平靜得好像什麼都聽不見。
“你要跟我走嗎?”
半夢半醒中,韋傑聽見彭飛這樣問道。
“嗯……”他點點頭。
這一夜的十一點五十九分,韋傑沒有醒來。事實上,他再也沒能睜開眼睛。
一週之後,韋傑的妻子帶著女兒韋芯顏回到家,驚恐地發現臥室內韋傑的屍體,哭著報了警。屍身沒有任何腐爛跡象,如同只是睡著一般,臉龐還帶著微笑。
法醫鑑定,韋傑的死亡時間大約為一星期前的半夜。死因是食用了過量安眠藥。
韋傑妻子向警方哭訴,丈夫在婚前有過一段同性戀情,兇手可能是那個名字叫做彭飛的男人。但據查,彭飛早在數年前就投湖自盡,死去的時候恰巧也是半夜11點59分。
第二話.畫中仙(上)
每個有才華的藝術家總是落魄的。
鄭淵諾經常像這樣對自己說。
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頭兩個月,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但久而久之,也就開始認清這個弱肉強食的現實社會。抱負和才華有什麼用,沒人脈、沒勢力,什麼都是白搭,更何況他還是美術專業,找工作更不容易。現在只能暫時靠著替雜誌或是其他出版物畫插畫賺錢,租一間小公寓過活。
鄭淵諾家中原本也算得上富裕,但在他十八歲那年,因為填報志願的問題和家裡大吵一架,他熱愛繪畫,並且想要畫一輩子,根本不願做那勞什子生意。軟硬不吃,偏偏堅持要拿畫筆,甚至還以死相逼。父親徹底動了怒,在報紙上登了宣告,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那時候他可是高傲得很,哪怕到了現在,也沒想過回頭尋求父母的幫助。說得好聽是有骨氣,說得難聽些,就是純粹的死心眼兒,愛鑽牛角尖。
已經換方向找到工作的同學曾經對他語重心長地說,以他這麼個性格,在未來的路上肯定是吃不開的。
鄭淵諾心裡怎麼可能不清楚,但他不想改變自己,若是要改,也早就已經改了。
唯一值得欣慰和慶幸的是,他租來的公寓條件很不錯,房東好像是急著把它脫手一般,價格也被殺得很低。只不過聽鄰居說,這房間以前出過人命,不怎麼吉利。
鄭淵諾可不相信鬼神,他在乎的唯獨只有畫筆而已。他有時候還很誇張地認為,那些融入心血的作品就是他此生摯愛,再也不需要別的人或物來擾亂心智。
這樣可能有些走火入魔,而鄭淵諾並不介意,他不愛女人,也不愛男人,只愛自己的作品。
這些天,因為不願聽從編輯的建議,畫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退回,沒有什麼比畫作被人否定而更打擊鄭淵諾的了。所以這段時間他的心緒也格外煩躁。
於是,鄭淵諾想要好好畫一幅國畫,他平時比較擅長西洋畫法,對於國畫接觸不多。但那些乾淨的水墨能夠讓他心情平靜。
本來想著畫些山水花鳥之類,可就當宣紙在他面前鋪平的那一刻,鄭淵諾腦中靈光乍現,那是一種源源不斷的靈感,令他振奮不已。
他似乎看見了一個古裝男子,束髮,長衫,髮髻上別著一枚簡單的碧玉簪,面容瘦削,唇薄而蒼白,彷彿生了什麼病症。
鄭淵諾閉上眼,偏偏覺得他美得讓自己心驚。
他們相識麼?
可能是初見,也可能認識了十幾年,乃至更久。
那男人的音容笑貌,恍若都刻印在鄭淵諾心底,而且,從他一出生就存在了,只是現在才遇到契機,被拂去了厚厚的蒙塵而已。
鄭淵諾提筆蘸墨,剛點下第一滴墨點,就好似進入忘我的狀態,完全無法停止。
明明是病弱的身體,卻擁有著濃密的烏髮,曾幾何時,鄭淵諾也觸控過這樣的髮絲,愛不釋手。
“表兄請坐。”那是一位風神俊秀的富家公子,摺扇開合之間,已羞紅了眾丫鬟的面頰。
“淵諾,上次一別,也有七年了吧。”男人由小侍童扶著坐下,嗓音清潤,如一杯上好的溫茶。
“是啊,記得那時我尚年幼,總纏著表兄你買糖人。從別人手裡拿來的我都不依。”回憶起有趣的事兒,公子唇角上翹,笑靨如桃。
“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難為你還記得。”男人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