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麼近的距離都看不清對方的臉呢?看看鏡子,也一樣不清楚,金宇弘忍不住伸手在鏡面上擦了擦,仍然一片模糊。
“理髮,別洗了,直接剪吧。”聲音也是糊成一團,金宇弘挖挖耳朵,心想自己可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哦,好。”
給客人披上圍布,金宇弘的手無意中觸及到對方頭髮,整個人忽然僵在那裡:“少爺!”
客人慢慢轉過頭,面容也逐漸清晰,這張臉是金宇弘熟悉的,但再也不像神仙那樣好看。他的眼白變成了紅色,慢慢從眼角流出血淚來,嘴巴張開,紅豔的舌尖一直伸出,夠著金宇弘嘴唇:“小金……”
“啊!不……不!!!”
金宇弘一下子崩潰了,他大聲叫喊。
“小金?小金你怎麼了?”老闆從背後用力拍他肩膀,“你清醒點兒!”
金宇弘喘著粗氣,定睛一看,椅子上哪有什麼客人?只剩自己,揮舞著藍色圍布歇斯底里地嚎叫,像個可笑的瘋子,臉頰和頸項忽然更癢起來,難以忍受。
老闆抽走他手中的圍布:“我看你還是回家去休息吧,這樣子根本沒法上班。”
“對不起……”簡單收拾之後,金宇弘倉惶逃回公寓,只有自己一人的客廳看上去帶著層詭異氣氛,他雙手抱著腦袋,煩躁地想要摔爛自己能看到的所有物件。
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快睡,睡著了就能知道了……閉上眼睛,金宇弘越是想睡,反而就越清醒。臉上又開始發癢,他憤怒地伸手去抓,直到破皮流血也一樣癢。
金宇弘真恨不得憤怒地大罵一頓,哪怕對著空氣罵也好,睜開眼,他卻慢慢張大嘴巴,好像受了什麼驚嚇般喘不過起來。
眼前飄著的,是一大片黑髮,它們在金宇弘的臉上、脖子上搔動,再往上看,客廳頂燈上竟然吊著一個人,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他的頭髮很長,眼睛沒閉上,眼白變成血紅色,他張開嘴,叫他:
“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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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哎?馬車怎麼停了……你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看看。”
公子出去之後,就再也沒能回馬車,小金即使捂著耳朵,也能聽見外面他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喊的,全都是自己的名字。
“對不起……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這樣……”
前些天,大哥寄來家書,說是爹的身子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要一大筆銀兩買藥吊命,老爺給出的數目太誘人,小金只是掙扎一番便答應下來。老爺找他的時候,這樣告訴他:“我那不孝子跟你這賤僕的事兒,我早就派人查清楚了,本來他隨便玩玩,我也懶得多管,沒想到你居然引得他連婚事都不顧!這成何體統!奉勸你一句,若是識大體,便乖乖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小金被安頓在客棧,讓人看管著,他聽見街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心口像是被挖走了一塊。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自從少爺走出馬車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後悔,也不知流過多少男兒淚。
自作孽,不可活。
“你走吧。”
有人把裝有銀兩的袋子扔給小金,鄙夷地說道。
小金已是無地自容,拿著袋子離開客棧。少爺應當已經同表小姐成婚了,哪怕從前再怎麼喜歡,自己做了這樣卑鄙的事情,也沒臉再回去要求原諒。現在只能回老家,把銀子拿給爹治病,只不過臨走之前,小金還想回到那個小茅屋中看上一看,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那屋子才幾天沒人去,看起來就破敗不少了,小金“吱呀”一聲推開門,窗戶大概沒關上,有風吹過來,還帶著髮絲飄到小金臉上,滑落進脖頸中。這頭髮……好長……
小金抬起頭朝上看,見到一雙腳,一片熟悉的衣襬。接著繼續往上……
他捂著嘴,眼眶瞪大,整個人直挺挺栽倒在地一動不動,已經被嚇得斷了氣兒。那神仙一樣的少爺,吊死在了房樑上。
又是一陣風吹過,少爺的頭髮好像隨著風長得更長,一直飄到地面,和小金的頭髮纏到一起去。打成個死結。
第十三話.半杯溫開水(上)
從上個月18號開始,嚴哲翰每天下班回到公寓,都能在客廳茶几上發現半杯溫開水,嫋嫋冒著白煙,不冷不熱,是正好可以入口的溫度。但,這房子裡只住了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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