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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長生了就能一直陪著青蛇?哦,”妖王冷笑,“估計青蛇也是這麼想的。果然蠢成一對。人類,就算你長生了,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空流對這類似詛咒的話已經沒了反駁的力氣,他堅持道:“我會一直喜歡他,一直陪著他。”
“哦……”妖王突然仰頭閉了眼睛,“又是山盟海誓。”
妖王的語氣有點疲憊又譏笑的味道,空流不接腔,只是堅持的看著對方。
“你要長生,可以,但我要青蛇的一半妖力。然後、我,允你長生。”黑衣的妖王轉眼又恢復了王者之態,他在空曠的殿首上站著,一字一句開口,英挺的臉上蕭厲無情。
空流麵皮一動,乍喜後突然冷靜下來,喉嚨抖動,表示反對:“我不想傷害清瀾。”
“這是最輕的代價了,人類。青蛇會同意的。”
妖王篤定,然而空流異乎尋常的頑固:“能不能不傷害他。”
“那你能給我什麼呢?一顆人心?一具凡胎泥骨?可是我都不需要。”妖王沒了耐心,他聽見高塔上風鈴在叮咚響,笑的更是歡暢,眼角都笑出了皺紋。
笑著笑著黑衣男人就這麼原地消失了,空流猛然被一股強力彈出殿外。
“告訴青蛇,如果不答應就不要來找我了。”男人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迴響。
空流孤零零站在殿外,心裡若有千萬根針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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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極喜歡槐花,整個浮屠塔簷下紛紛揚揚,像落雪一樣。
他沒事就坐在塔頂喝酒,白花落盡酒杯裡,他也不在意地一口飲盡。
一牆之隔就是那個黑漆漆的骷髏面具,但妖王很少過去。哪怕他天天呆在塔中,哪怕僅僅一牆之隔,但只要他想,就能長年累月不見面。
這樣真好。我留著你,一直留著。待我死了再把你放出去,讓你與天同壽,做一輩子孤魂野鬼。
想到這裡妖王笑了,看著眼前落花紛飛,簌簌灑灑落在他的髮絲與衣袍上。
風絮滿城撲蘭若,落槐難承美人恩。
那人說:我是掌管淮水的龍君——落淮。
妖王抬頭,憶起那人浪蕩不羈的調侃。
他們在五月的淮水濱上相遇,那時滿城飄著槐花,落淮就斜斜倚在龍君廟前等他。
那一次的對話,終究印象太深。
妖王不自覺嘆了口氣,站起來,慢慢的走下樓梯。
他能感覺到,每次自己來塔頂,那個骷髏面具都會激動。
他一激動,空氣的波紋就抖動,一直不停,直到徹底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幾百年,幾千年,上萬年。
“我病欲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
昨夜大風穿堂處,山河不改故人別。
酒旗千盞共君裂,憑闌哪笑寄情些?
目斷鏗鏘矢暗月!
有翩翩千古少年郎,登臨起舞中宵夜,道男兒到死心如鐵!
落淮啊落淮!山河不改,故人永別,我會讓你享盡萬世不絕的冰冷寂寞,如日日啄飲寒泉,千載萬世涼透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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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流,你去哪了。”季清瀾睜著眼睛看空流進屋。
“沒去哪,你傷怎麼樣了?”空流看著季青瀾都瘦了,順勢抱著他去蹭對方的臉。
“沒事啊,睡一覺好多了。”季清瀾不知道空流發現了他的傷處,而且一覺睡醒確實好多了。蛇妖有點納悶,難道是妖王沒打算為難他?
“那就好。”空流欣慰的嘆口氣,把他扶起來躺倒自己懷裡,“清瀾,你傷好後我們就走吧。”
“嗯?”季清瀾聳聳鼻子,察覺到不對,“為什麼,好不容易才來的,錯過這個機會就沒辦法了。”
空流笑著親他:“我是修道人,有延年益壽之法,可是多陪你很長時間的。”
“你去找妖王了?”季清瀾何等聰明,立即察覺到異常了。
空流沉吟,還是回答道:“……去了。”
“哦,他提了什麼條件?”
“沒什麼。清瀾,我不喜歡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