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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瀾驚疑不定，眸光暗沉：“就你這道行，你以為我信麼？”

“哈哈哈哈哈哈！可是你卻信了！”陸滄海又變作小孩，身上散出濃濃的惡意，眼珠亮的噬人，“如果不是血咒，你這條老蛇怎麼會診不出來？”詭異的童音拐了個彎，“你信它是血咒吧？可我——就是騙你的！”

季蛇妖這次是真被氣得七竅生煙了，掌力猛吸五指掐住陸滄海脖子：“你找死！”

陸滄海被掐的翻白眼，四肢不停抽搐，儘管這樣眼裡的譏誚卻還在。胡兒本來已被施法睡過去了，突然間就猛然掙扎起來，身子狠狠彈跳幾下，張大嘴像被扼死的魚。

季青瀾趕忙停手，烏龜被丟在在地上大聲咳嗽，小狐狸也像是回過氣，大口大口張嘴呼吸。

“胡兒，胡兒？”季青瀾輕輕喚道，小狐狸昏昏沉沉，陸滄海在地上邊咳邊笑：“你不是不信嗎，有本事再來殺我啊？”

季青瀾簡直都被氣笑了，卻再也下不了手去打，打一分胡兒也受一分，這真是十分喜劇的情況。他輕輕拍著小狐狸，望向空流。

道長也望著季青瀾，二人眼裡都是滿滿的疑惑。

尤其是季青瀾，陸滄海幾乎是在他眼皮長大的，他自信沒跟他結過仇，烏龜這麼強的敵意簡直是莫名其妙了，小小年紀一身修為更是詭異，居然還懂血咒？

“你要怎樣才給他解咒？”

“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我怎麼會殺他……我只是有些生氣……你沒看到嗎，他難受我也難受啊，我難受他也難受，這多好……”陸滄海伏在地上喃喃低語，帶著莫名的悽惶，間或低低笑幾聲，身軀在月光下恍若抽噎。

“……”季青瀾眉頭擰成川，看看小狐狸又看看陸滄海，一陣筋疲無力。

☆、空流和空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來看文的親！

話說我已經四天沒寫了，一直都用的存稿的說，絕對不是想棄，只不過有點沮喪，so自己又去開了個短文，從明天開始好好寫！

第十六章

抱著小狐狸，季青瀾和空流慢慢往回走，腦子裡亂極，他一點也不喜歡麻煩，一點也不。每次思考些什麼都會讓他元氣大傷般直嘆活著不如死掉，簡直讓人厭倦。可死亡又會進入輪迴，還不如就這麼活著，下一世開始肯定會更加艱辛，進入輪迴的妖精都沒個好結果。他甚至羨慕江南鬱鬱蔥蔥的竹林，作一棵無憂無慮的竹子，風來了就搖一搖，輪迴就是被人砍了做成扁擔筷子，再也不用歷經這人世。

多好。

可惜沒投個好胎。

季蛇妖回去就把小狐狸丟在大床上，自己很快拎出一罈酒往嘴裡灌。

空流跟在他後面，一路也是默不作聲。他倒是沒有季某人的心緒沸騰，只是看出對方不想說話，自己也很識時務而已。

季青瀾喝的熏熏然，又睡進湖底，空流脫下鞋捲起褲腿坐在岸邊洗腳。

一覺醒來又是第二天，第二天真好。

季某人神清氣爽心情大好，喜滋滋揣著道長畫好的符，小狐狸也沒事，血咒除了施咒者存心自虐以達到傷人傷己之外一般都是無妨的，陸滄海也不是很想死的樣子。

道長又提出他要去看師弟。

季青瀾眯眼打量：“你真要去麼？”

空流點頭：“去。”

“好。”蛇妖乾脆的一聲唿哨，一隻超肥的鴿子撲進來，蛇妖招呼，“帶他去見空遠。”

鴿子落到空流肩膀上，道長頓時想起農家的老母雞。

“你不一起？”空流納悶。

“開玩笑，親人相見兩眼淚汪汪啊，你們說體己話我去幹什麼。”季蛇妖連連擺手。

這麼周到的季青瀾還是季青瀾麼？空流總覺得怪，不過很快湮滅在要見師弟的欣喜裡。

空遠最近活在巨大的糾結了，恍然以為頭髮都給愁白了。

這廂紫玉很興奮的去給他送吃食，空遠正在練劍，一身是汗，身上卻是尋常男子的裝束。

紫玉十分喜歡他這打扮，笑吟吟不錯眼珠。

空遠被他看得尷尬，臉也上了一層紅暈：“不要看我。你也來吃點吧！”

紫玉聽他說話還是竭力冷淡，但行為卻是十分關心，還給自己先盛了碗湯。看著自己碗裡揀出的好菜，紫玉紅了眼睛：“阿遠……”

空遠不回頭只專心盯著飯菜：“你別這樣，我不值得你這般待我。”

二人正沉浸在貌似破冰的氛圍裡，一隻肥鴿子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