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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妖精們聽進去幾句,空流譏笑他婆媽,季青瀾說這就像皇帝上早朝,屁話雖多,該說的還是要說。道長一身長佈道符,揹著柄長劍,身形挺拔相貌堂堂,大有俠客風采。季青瀾不同於他的一絲不苟,穿著好幾層素白單衣,袖擺開口極大,舉手投足間能見衣袖層層疊疊飛揚,仿若畫上的流雲翻卷。他什麼也沒帶,走路也輕飄飄的,滿頭長髮流瀉,當真不像人間之物。走到鎮子前空流建議他把頭髮束起來,理由是“絕類妖孽”,季青瀾笑的不善,將道長的袖子撕下一圈綁頭髮。
穿著破衣裳的道長和俊美無雙的蛇妖有時會像個襯托,路上會遇到對他們注目的人,不過一人一妖都渾不在意。
廣源是一個沿江小鎮,鎮上的蟹黃包子久負盛名。
季青瀾是個有錢的妖,住的山洞裡還有一脈寶石礦。道長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比跟師父那老頭強多了。同樣是浪跡江湖,有錢跟沒錢的差別真是猶若雲泥啊,果然是傍個有錢人好,道長躺在鎮上最好客棧中柔軟的大床上得瑟。
季青瀾抱著小狐狸出門了,那死小孩蔫了一陣子下山後又活蹦亂跳了,一刻都閒不住,季蛇妖就陪著他到處跑。
咣噹當!窗外忽然喧譁起來,響起一連串的鳴鑼聲。大街上腳步跑動急促,人們興奮的吆喝:“嘿!跑快點,瞧瞧去!”人群興奮的聲音像潮水,彷彿一瞬間都聚到街上去似的,空流開啟窗子看見兩個褚衣衙役牽著一個戴囚枷的女人,女人腳上還拴著一條黑狗。衙役領人在前,人群緊跟在後,能看見許多人一臉隱秘興奮的猥瑣,還有許多人拿棍子搗她,有幾個小青皮大笑著專戳她□。
季青瀾看那個女人難受的蹲下來,人群又爆發一陣鬨笑,黑狗沖人吠叫,繞著女人的腳一圈圈打轉。
女人很快被人圈圍個嚴實,空流雖是在樓上,但因離得比較遠,角度又偏,這下是完全看不清了。關上窗,道長決定下去看一看。
樓下的席位空了大半,有許多滿桌上菜還沒怎麼動。掌櫃的靠著門面伸頭往人群的方向探,見空流下來一臉笑意的打招呼:“道長!你也是下來看王氏的麼?”
空流不解:“那個遊街的女人是王氏?”
“對嘍!這個王氏啊,不守婦道跟狗通 jian!州府大人下令讓她在各個縣鎮遊街示眾,當眾表演,以儆效尤!”掌櫃嗓門極大,激動的口水橫飛。
空流皺著眉,頓時面色發青帶著怒意,大步出去走向人圍。
表演果然已經開始,衙役神氣的指揮狗,那狗看看女人夾著尾巴往後退,嘴裡嗚嗚的求饒。衙役又呵斥一聲,狗急得原地打轉,女人只著一件白囚衣,首如飛蓬,身上滿是汙跡,囚衣破的厲害,露出白花花滿是傷痕的大腿。
人群勾著脖子等,衙役喝一聲,底下就叫好一聲,黑狗被人群雷鳴般的呵斥嚇得不輕,昂昂慘叫。
季青瀾注意到黑狗的□已經赤紅,八成是被灌了什麼藥。
果然不多久黑狗就撐不住了,嗷的一聲上去撲到女人。女人踉蹌的摔倒,隨著她衣服的撕開眾人的鬨笑辱罵越來越大,那女人眼睛無神的望天,獻祭一般帶著淡漠的悲意。
嘩啦一聲,空流實在是盛怒了,上前割開了女人和黑狗的枷鎖,迅疾地抱著人就走。
道長的本事跟妖魔鬥還湊合,跟人鬥就顯得力不從心。他那柄劍斬妖除魔是利器,對著人那純粹就是一柄大而無用的鈍劍。他不可能去殺人,抱著個女人輕功水準也大大降低,本來跑路就不快,那條狗還對他們嗷嗷緊追,成功地引領著人群也跟在後面對他們喊打喊殺。
氣喘吁吁的跑到牆根下,道長看看懷裡的女人,還是決定不施咒。法術什麼運用都需要人強悍的承受能力,道長被訓練了二十年,一開始苦哈哈的都想去死,比如說移形換影,你得承受瞬間壓迫心臟的巨大風力和壓迫感,沒有道行的人五臟六腑從嘴裡吐出來都不是什麼稀奇事。這女人這身板,用咒八成會變成送她一程。
道長在兩人身上灑了一大把除味粉,那條狗的鼻子太要命了。隱約又聽見人聲狗吠,深吸一口氣,得嘞,繼續跑。
作為一個身體強健跑路飛快的人道長無疑是成功的,兩人很快擺脫了追兵,停在河邊歇腳。
女人一直沒說話,只在道長抱著她跑的途中抬頭看了一眼。餘下時間就緊緊勾著頭,蓬亂的頭髮下露著慘白僵硬的細脖子。
空流輕輕把她放在石頭上,脫下自己的外衫遞過去:“你去洗洗吧,我在那邊等你,拿著我的劍,有危險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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