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院落中有自己喜愛的假山怪石,可無論再怎麼喜歡,也不至於喜歡到想要一頭撞上去。
張硯嘉死死閉上了雙目,這就是對仙家語出不遜的下場吧?
明知對方手段非常,卻還是忍不住頂撞了對方,自己這個毛病啊,幾乎害了自己一輩子,呵呵!
「老爺——!」張夫人撲了出來。
「快救老爺!」小書僮嚇得大叫。
反應快的僕人一起向張硯嘉撲去。
張硯嘉已經等待著撞上假山的巨痛,甚至準備好了被撞個頭破血流、骨斷肉裂的下場。他倒是肯定清陽子不會弄死他,否則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一隻手扶到他的腰間。
「老爺?!」身體完全脫力的張夫人被丫鬟撐著,用手帕捂嘴喊道。
「老爺您沒事吧!」書僮撲到他的身前。
其他僕人也紛紛圍到他身邊。
張硯嘉睜開一隻眼,咦?他竟然好端端地站在正房前?
張硯嘉兩隻眼全部睜開,轉頭看向院中假山,再看看自己所立之處,也看到了扶在自己腰間的一隻大手。
張硯嘉轉過頭,一名胖墩墩的可愛少年正仰頭對他笑。
張硯嘉也對少年笑了一下。這孩子是誰家的?兒子澤宇的友人?不過他為什麼穿著道袍?
「張大人,別來無恙。」
一道沉厚的男音在他身側響起,那隻大手也從他腰間離開。
張硯嘉猛然轉身,就見身後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英偉男子正對他抱拳微笑。
這人沒有穿道袍,卻著一身黑衣,而墨色衣物在羲朝可不是普通人能穿著的。
「您是……?」
「張大人您可能不記得了,在下從軍之前,曾有幸見過您一面,之後在下之弟更是受到您的多方照應。在下還以為您在蔚縣近十年終於高升,沒想到……」
「沒想到我已經被罷官回家?」張硯嘉哈哈一笑,腦中拼命思索這對兄弟有可能是誰。
「張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您看……」
「對、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張硯嘉目光一轉,發現夫人和書僮都在用一種驚訝、感激和畏懼的眼神看著高大男子和少年。
剛才是此人救了他?他們是如何來到內院?這兩人到底是誰?來此又有何目的?
張硯嘉道了聲失禮,先去安撫了夫人,又叮囑一干下人不要多嘴,最後命書僮趕緊煮茶送入東廂房,並讓他把管家叫來。
安排好一切,張硯嘉在前帶路。
傳山對張夫人頷首為禮,帶著庚二跟上張硯嘉。
「你認識他?」庚二問。
「呵呵,真是巧,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這位。」傳山低聲笑。
他本無意現在就驚動本府主人和青雲派一行人,但在看到此間主人竟是弟弟的恩師後就不得不出手了,正好他也有些事想要請教這座府邸的主人。
「他是我們老家隸屬縣城的縣令,名張硯嘉,我從軍之時他就是蔚縣縣令,官風甚正,民聲也很好。後來聽傳海提起,才知他一直沒有挪動,直到傳海帶領家人逃離家鄉,他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官。」傳山笑著說道。
「聽傳海說,張大人還是他的恩師,傳海考上秀才後就得他資助,拜入他門下成為弟子,更是得他推薦,方能入京赴考,更不用提之後他還多方幫助傳海和我家人逃脫官府追捕之恩。總之,我羅家欠他良多。」
「冥冥中自有註定。」庚二喃喃道。
張硯嘉回頭,「小兄弟剛才在說什麼?」
傳山和庚二一直用神識交談,只有最後一句庚二才發出聲音,張硯嘉完全不知兩人對他的底細已經一清二楚。
庚二對他笑笑,「沒什麼。我就是奇怪張大人不怕我們是壞人嗎?為什麼看到我們一點都不驚訝?」
張硯嘉撫須大笑,「如果我沒料錯,剛才是這位俠士救了我吧?既然能出手救人,要嘛你們就是好人,要嘛就是對我有所求,那我又何必害怕你們?至於為何不驚訝……如果你們之前也看到某位道長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還露了幾手仙家妙法,你如今也會像我這般鎮定。」
「張大人好心性。」傳山讚道。
「哈哈!別稱我大人了,我如今已不是官身,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張叔,不願意就叫我張三怪。」
「三怪?」庚二好奇。
張硯嘉大概看著庚二喜歡,慢走一步,與他同行道:「這是以前蔚縣的父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