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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上一根,然後朝孩子們要了五隻麻雀,捉著腳一一系上,笑道:“風箏自己飛不起來,叫麻雀帶著飛不就行了?”
孩童們恍然大悟,一個勁兒的說哥哥聰明。可惜想得好,做起來卻不盡如人意,那五隻麻雀飛起來的時候四下亂竄,而且擠得太緊,總是相互撞上,結果帶著風箏在地上撲騰來撲騰去,一尺都沒飛起來。枕音頗覺尷尬,摸著頭道:“以前玩從來沒有不成過,今兒是怎麼了?對了,我家的麻雀聽話,一吹哨子就飛,再吹就停,斷不是這樣毫無章法的。”
枕音才想到一個開脫的說辭,孩子群中就有一個七八歲的綠衣童子哼一聲:“見過訓鴿子的訓八哥的,就沒見過還有訓麻雀的。”
枕音漲紅了臉,一本正經道:“那是你年紀小沒見識,別說麻雀,老鷹也能訓呢。”這倒是實話,他家公子雖是秀才卻也會些騎射功夫,還訓了一隻鷹一條狗的。
那孩子不屑的把手背起來,揚頭道:“誰沒見識?老鷹我家就有一隻,可聽話了。你的麻雀帶不了風箏,我家老鷹一定行。哼。”
枕音還想反駁,忽然想起自己出來半天了,午膳時要是自己不在,他那個壞心的公子一定不會給自己留飯的。雖說寺裡的素齋並不美味,但總是不必自掏腰包的。再者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還是趕緊回去吃飯是正經。於是隨便應了兩聲,抓起幾隻麻雀就回寺裡去了。
午後放生的傢伙是有了。
他家公子現在正忙著求少奶奶答應回老家,沒人管著枕音。枕音樂得清閒,下午放生大會一到,就牽著幾隻麻雀去了。不多時,佛堂前不大的院子裡就雞鳴狗叫什麼動靜都有了。一會兒工夫,後山上就跑滿了小狗小貓,池子裡就遊滿了金魚王八,一抬頭,漫天的麻雀野鴿子,一時間鋪天蓋地蔚為壯觀。
枕音解開那七八隻麻雀腳上的繩,心裡默唸,小鳥小鳥,別怪我折騰你們,要報仇就找那個眼裡只剩下少奶奶的少爺罷。
一會兒小動物們都沒影了,枕音正想回後禪房,忽的頭上落下一道影子,一抬頭,赫然是一隻老鷹飛過,腳上還繫著一隻瘦沙燕兒風箏。
枕音一愣,難道那小孩真的用老鷹放風箏了?順著繩子一路追過去,卻發現那線軸上只剩下兩三圈線了,正卡在一個樹杈上。再抬頭看見那隻鷹越飛越高,繩子繃緊了拖住了它,只好在空中畫圈圈。
枕音一時不忍,爬上樹將線軸摘下來,轉頭對那跑來的綠衣小童道:“看好你的風箏,小心老鷹要被拖死了。”
那小孩接了線軸把嘴一撅:“飛天虎才不會這麼沒用,又不是小麻雀。”
枕音暗罵一句好你個小子,沒好氣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老鷹性子倔得很,聽話歸聽話,你這樣耍它玩,它要報復的。”
小童頸子一縮,很快又高高昂起頭:“誰怕?他是我家養的,不感恩戴德就算不義了。”
枕音撲哧一笑:“感恩?你當它是個人麼,一隻大鳥而已,懂什麼。”
小童狡黠的一笑,道:“水鄉人傑地靈,就是禽畜物件也比別處的多幾分靈氣。聽說過沒有,東邊有個章家岸,那裡有座荒了許多年的老宅子,夜夜都有人聲動靜,現在都沒人敢住,說是屋裡的桌椅櫥櫃日久生精了!還有北邊的安家,大公子私下養了個美人,據說是只狐精,二公子的書童死而復生,卻是性情大變,據說是被妖精附了身!還有……”
“別說了!”枕音青著臉,跳下樹來,“那是妖氣,什麼靈氣!”
小童嘿嘿笑著,把線軸往他手裡一塞:“這隻有靈氣的老鷹就給你了,反正是我剛要爹爹買來給我玩的,我膩了,不想要了。”說完轉身就跑。
枕音看看手裡的線軸,心裡把那小鬼罵了個遍,不過因為一句吹牛就真弄只老鷹來玩,一會兒又不要了,給他,他又要來做什麼?這東西沒養熟的話危險得很,啄一口都能下去一大塊肉;偏偏還記仇得很。想來想去還是不妥,乾脆將那線軸系在樹上,心裡說,老鷹老鷹,你主人無情,我也沒辦法,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雙手合十的拜了拜,枕音就回了西禪寺,直到兩天後都沒想起來這件事兒。後來他公子差他去買一品閣的梅花糕,路過那條偏僻的巷子,發現那個線軸還在樹上繫著,繩子長長的延伸到深處,轉了個彎,不知那老鷹還在不在。枕音一則好奇心起,一則也覺得有些愧疚,過去一看,那鷹還在,只是已經飛不動了,支愣著翅膀伏在地上,看見有人來撲騰了幾下,終究是沒站起來。
枕音原本還怕它啄自己,現在看它虛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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