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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當初畫的那幅小像拿出來看看,想想那個沒良心的騙子。
終究是放他不下。可為他消減了身體,他也不曉得啊。
袁玉林自己不想了,卻總問起附近有誰成親。若聽說誰娶了元家的閨女,就是再遠再陌生也一定隨一份禮,吃一頓酒席,看一眼新娘。大夥兒都說他魔障了,卻也憐他。
好幾個月了,倒也沒聽說誰家又死了元姓的媳婦,袁玉林心底一則放心,一則也擔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罷。晚上對著那小像,輕輕的嘆息,一遍一遍的拿手輕輕觸控那人的眉眼,說,你怎麼這樣糊塗,做這樣的事,可要遭天譴的。
這一日又拿來小像看著,發覺那小像的臉上出多了兩道紅線,手一摸,還是溼的。袁玉林心裡奇怪,仔細的去看,卻發現那臉上忽然又憑空出現了一條紅線,慢慢變粗好像在往外洇血一樣。袁玉林心裡一震,莫不是小小出了什麼事?
第二天到元家打聽,出了不少銀子才從一個下人嘴裡掏出話來,原來小小小姐嫁到李巷去了。那人看著這個曾經的姑爺,頗為同情的叫他別管,這對父女都不是好東西,仗著有一張漂亮臉蛋四處騙男人的錢!
袁玉林心裡難受,卻還是跑到李巷去看看。恰好遇見李期明回本家,一見到外甥就叫道:“玉林,今天我碰見一件怪事兒!李老頭兒子娶妻,是我送來的,我偷偷瞧了,跟你媳婦長得一模一樣!”
袁玉林早知道這樣,可還是心裡一痛,苦笑道:“大約是姐妹,自然長得像。”
李期明道:“就是像也不會一點不差罷,莫非是孿生?”忽然想到這個外甥正為早逝的妻子難受,趕緊閉了嘴,心裡卻說,這元家真不像話,女兒才死,又嫁一個。一會兒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玉林,姨夫打聽件事兒,你別生氣。你媳婦……是不是有什麼病?”
袁玉林聞言一愣,道:“沒有,一向挺好……後來是得了暴病才去的。”
李期明看他神色還好,大了膽子說:“可是我聽說就在新婚夜裡,新娘子哭叫的厲害,後來也不曾好過,像是有失心瘋!李家也說這個媳婦不能見人,天天藏在屋裡。有人偷偷看見,臉上包著白布,好嚇人!聽說失心瘋都是一家子都得的,你媳婦沒有?”
袁玉林聽了心裡一陣緊縮,生疼生疼的,話也顧不上說。隨便應了兩句就走了,一路直向李老頭家跑。
到了李家門口,卻不敢進去了。還沒抬手,門忽然開了,剛成家的李家兒子橫眉豎目的站在門口,罵道:“還沒看夠熱鬧?滾!一個一個都是,都只會看笑話,沒良心!”
袁玉林被罵得一縮腦袋,定定神迎上去道:“李大哥,我是令夫人的姐夫,今天來看他的。”
李小子瞪著他,臉通紅,呼哧呼哧的喘氣,一拳頭就將袁玉林打到了地上,轉身就要關門。
袁玉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拉住他道:“李大哥,我知道你委屈,令夫人的事,我媳婦跟我講過!我這是代丈人一家賠罪來了!“
李小子這才讓他進門,也沒好臉色,一指後院:“他在裡面。你可別耍什麼花樣,老老實實把聘禮還回來,把那個賤人帶走!死在我家裡晦氣,要死死自己家裡去。”
袁玉林心頭一緊,匆匆跑進院子,找了一圈終於在柴房裡找到了。雖然臉上蒙著布,可是袁玉林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小小。小小半躺在牆角,身上還穿著吉服的裡衣,卻是撕得破破爛爛的,看得見裡面的肌膚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傷。聽見人聲也不睜眼,大概是睡過去了。
袁玉林上前,小心的把他抱在懷裡,看見蒙臉的白布有血滲出來也不敢碰,只好輕輕拍他的頸子。小小微微動了動,露在外面乾裂的嘴唇輕輕張開一聲聲的要水,袁玉林趕緊出去,頂著李小子的白眼自己倒了碗水喂他喝下。小小終於醒了,從白布縫隙裡看見是袁玉林,呆呆的半天都不動。
袁玉林怕他傷得厲害,心裡暗罵李小子心太狠,就要拉開小小的蒙臉布,小小按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哭了,本就不乾淨的白布洇出一片淡紅。袁玉林慌了手腳,見過他嗤笑,見過他做戲,何曾見過他流淚?只得一疊聲的問他哪裡疼,手在他身上翻看,卻看見他身上的傷下面都是疤痕,深的淺的,老的新的。
小小好一會兒才收了淚,帶著哭音道:“你怎麼來了?”
袁玉林訥訥的說:“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他打你?我去理論。”
小小慘笑一聲:“我是活該,是我騙他的,你怎麼跟他理論?”
袁玉林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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