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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淵遠心裡又痛又怒,狠狠的盯著青衣,卻覺得懷裡一輕,低頭看見離落已經撐不住,顯出了劍身,還是金銀交輝,只是劍柄與劍身的接縫處緩緩溢位淡紅的液體來,酒香夾雜著酸臭。
漸漸的劍刃上也沁出了星星點點的水珠,一顆水珠出來就腐蝕出一個細小的凹坑,漸漸的劍身就失了光澤。
元淵遠就用手去揩,王水消金化玉,何況是血肉之軀?手掌一碰,就被灼得一片焦黑,叫青衣一把抓住,恨恨道:“你做什麼?”
元淵遠不理他,卻被他捉住了手動不了,哐噹一聲鑑玲瓏就落到了地上,立刻就有人上前,用雨布小心包起來拿了下去。
元淵遠瞪著青衣,他原是不善說話也不願說話,現在想說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青衣笑著叫人拿來藥膏替他塗,被他甩了手也不生氣,把藥膏給他自己上藥,笑道:“元兄彆著急,離落公子不會有事的。小弟手下還有幾個人能鑄劍,雖則沒有元兄這樣天賦,卻也不壞,必能還元兄一個完完整整的鑑玲瓏。”
元淵遠卻是什麼也聽不進去了,怎麼可能完整?劍回爐一次就是重生一次,又有誰能像他一樣鑄出鑑玲瓏這樣一把劍呢?
有誰能像他一樣,不惜鮮血,用滿腔愛意,鑄就離落這樣一個人呢?
即使重新鑄好了,也不會再是鑑玲瓏,不再是離落了。
青衣見他不理自己,也沒去打擾他,鑄劍的幾天裡就讓他一個人待著,好吃好喝的供著,元淵遠還是瘦了好一圈。青衣看不下去,過來勸他,話還沒出口就聽到後院一片混亂。
鑄劍房就在後院。
青衣起身往外走,沒走幾步忽然被一陣極凌厲的劍氣掃到,饒是身手敏捷也被它在肩頭劃過,當下血流如注,火辣辣的疼。青衣一愣,猶記得鑑玲瓏劃開肌膚當下是不見血的,而且也不疼,果然那群笨蛋不頂用,把鑑玲瓏鑄鈍了麼。
一抬頭,面前站著一個人,還是離落的樣子,只是眼睛泛著隱隱的紅。一隻手臂是劍的樣子,還滴著血。
青衣皺眉,果然都是笨蛋,鑑玲瓏這原本連血都沾不上的絕世神兵都被糟蹋成什麼樣了。心裡又幾分可惜,卻也不後悔。畢竟如果神劍只能在別人手中才是神劍,那還是不要有神劍的好。他不是元淵遠,無法欣賞別人手中的利器。
離落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笑容,也沒有狂亂,只是麻木。他看著青衣的目光就好像是看著一個礙眼的木樁子,手一揮就要削下去。青衣立刻抽劍抵擋。即使已經遠沒有當初的鋒利,但鑑玲瓏就是鑑玲瓏,斷不是普通兵器能夠抵擋住的。
元淵遠聽見騷動,過來一看,就見青衣呆呆的站著,手裡半舉著一截殘劍。他對面站著的是離落,也不是離落,那雙眼睛,元淵遠實在陌生。
青衣看著自己在江湖上也能排上前三位的名劍被他像削蠟燭一樣輕易兩段,一時間愣住了,眼中一半是恐懼,另一半是驚豔。這才是他想要的兵器,犀利,決絕,即使站在幾步遠外依然能感受到濃重的殺意。
青衣滿意的笑了,扔下殘劍,從懷裡摸出一團布,抖開,原來是一條數丈長一掌寬的黃色布條,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芒,好像金屬一樣。青衣握住一端,一抽,風聲凌厲。
元淵遠看出,這是用黃金抽成極細的絲,再摻進蜘蛛絲不帶粘液的經線織成的天網緞,極輕軟,一匹布捲起來僅僅一握,但是極其堅韌,據說這世上還沒有可以削斷它的利器。
黃金是金中至軟之物,蛛絲更是風吹就斷,偏偏就是這兩樣極軟的東西能織成利器難斷的物件,這世上果真物極必反,柔能克剛。
但是它能不能擋住鑑玲瓏,就是青衣心裡也沒底。離落揮劍而上,青衣雙手各持一邊把天網帶繃緊,劍砍到布上,重的很,青衣一個踉蹌到底還是接下了,心底鬆了口氣,天網緞果然名不虛傳。
元淵遠在他身後叫道:“離落!離落!”他本就不善言辭,情急之時更是舌頭打結,只能叫這兩個字。鑑玲瓏就是他鑄的,一眼就看出現在的離落不是原來的離落了,那雙眼睛,兇光畢露。
這不是他的離落,這樣懷帶惡意,這樣鋒芒畢露。
離落果然不應他,兀自與青衣糾纏。剛才在後院他已經打過一架,輕鬆得很,叫他十分舒服。青衣這樣頑強,他心底焦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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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劍客劍 七 。。。
青衣左支右絀數次露出命門險些一命歸西,這樣兇險偏偏還能玩的開心,一卷天網揮舞得越來越順手,漸漸就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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