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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抽抽噎噎的收了聲音,拉過鷹生的衣袖胡亂在臉上擦。
這時方老爺跟夫人也早被驚醒,撩開門簾一看發現好幾條死蛇鮮血淋漓的癱在地上,當下頭一縮又鑽回車裡,隔著簾子道:“外頭怎樣了?是什麼東西?”
鷹生剛要替枕音回答,被他一把拉住。枕音順順氣道:“沒什麼,就是游出來好幾條蛇,被嚇到了。好在鷹生手快,都已經死了,老爺夫人請放心。”
方老爺不疑有他,囑咐幾句就又去睡了。鷹生看著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枕音,面上還是淡淡的,可是那雙眼睛裡卻有深深的光芒浮動。
這一夜枕音發覺只要在鷹生的懷抱裡,就什麼都不覺得害怕,所以揪著他領口硬逼他今後就跟自己一起睡。鷹生點點頭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但是心底的想法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大約就是在枕音拉著他被蛇妖弄傷的胳膊掉眼淚的時候,心底有什麼東西漸漸改變了。
快馬加鞭,四人終於在第五日清晨趕到了安府。方枝秀看見自家爹親孃親頂著半臉風塵半臉怒出現在自己面前大為驚訝,一轉眼看見那小書童笑得不懷好意的從鷹生懷裡露出半張臉,立刻氣得臉都青了,面上還要笑呵呵的引他爹媽進屋。
不等方老爺方夫人發難,方枝秀高聲喚章十三出來,長臂一伸就將娘子攬在身邊,向他爹孃道:“爹,娘,這就是我在信中提到的媳婦兒,他叫小十三兒。小十三兒,叫爹媽。”
章十三彆彆扭扭的叫一聲,就被方老爺沒好氣的打斷:“什麼爹孃?我還沒認這個媳婦呢。”
方枝秀仔仔細細看他一眼,覺得老爹態度比他想的要好,曉得大約是枕音事先調解過,心裡一鬆,嘻嘻笑道:“爹,別這麼說麼,今天晚上就是你兒子大喜之日,板著臉不吉利。”
方老爺氣得滿口鬍子一抖一抖,顫巍巍的指著那不孝子只管叫孽子孽子,究竟還是方夫人疼兒子,一把攔下他家相公,拉過方枝秀問長問短,說著瘦了瘦了,就落下淚來。方老爺最看不得娘子掉眼淚,這幾滴東西叫他俯首帖耳了二十餘載,立刻上前抱著夫人瞪兒子。
方枝秀知趣的領著章十三告退了。一出門,笑嘻嘻的對枕音說:“好枕音,你是怎麼跟我爹說的?態度這樣鬆快。也罷,少爺就不怪你擅自做主把他們接來了。”
枕音瞪他一眼,拉過鷹生一撩他袖子,露出斑斑駁駁好幾道鞭傷一般的痕跡,嘴一撇:“我不怪少爺就不錯,你還想怪我?看看,都被少爺你害成這樣了,少爺有沒有什麼說法?”
方枝秀看看那傷,心思一轉,曉得這個狡猾的小書童又在說瞎話了。他爹是怎樣一個人他還不曉得?斷不會遷怒一個下人的,這些怕是遇上強人才弄傷的。方枝秀心裡明白嘴上卻不點穿,討好的端上一張笑臉道:“哎喲,怎麼傷成這樣?少爺真是作孽了。快快,叫個大夫來瞧瞧,可別有什麼內傷。”
枕音把鷹生這塊大木頭往身後一檔,向他少爺一攤手:“別咒他,他好著呢。就是幾幅藥的事。”
方枝秀會意,從袖子裡摸出一錠銀子放到枕音那隻攤開的手上:“那快去抓藥罷,誤了傷勢可不好。”
枕音將銀子顛一顛,滿意的哼一聲,拉著鷹生就往外走去。方枝秀瞧著他的背影笑得深不可測,對章十三道:“娘子,看來我得準備兩份彩禮了。這小子平日裡刮削我不少,一併從彩禮里扣了,鷹生不會嫌棄太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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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鷹生 五 。。。
枕音當然沒聽見他家公子說了些什麼,興沖沖的把鷹生拉到街上,圍著幾個小吃攤轉。水鄉的街與別處不同,一面臨河,另一面就是人家,窄窄的石板路上常年洇著水跡。河裡的小船來來往往,船家吆喝著招攬客人,那一船一船的商貨都叫枕音看花了眼。
枕音看見一條船載著半艙菱角過來,一打聽原來是從元袁灣過來的土產,立刻招呼船家過來買了半兜子。嫩菱鮮脆,都是生著當水果吃的,枕音一面走一面吃,時不時塞給鷹生幾個,也不管老鷹吃不吃。
鷹生剝開一個菱角,並不吃,卻送到枕音嘴邊。枕音自然的張口咬下,粉紅的唇間微露雪白的貝齒,半截戳在唇外的菱肉也是白嫩嫩的,看得鷹生心頭一跳,也不管就在街上,低頭就是一口咬在外頭半截菱肉上,當然就是四唇相接。
枕音嚇一跳,飛起一腳踢在鷹生腿彎,你你你的叫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一轉身一步一跺的走開,臉上一片紅。走了半天還不見那塊木頭追來,偷眼一看,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