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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他被滾油燙傷,臉上脖子上手上,大片大片的皮都爛了,用了多少藥都不見好。失了白雪,心裡也沒了指望,整日渾渾噩噩的,飯來了就吃,藥來了就喝,全無精神。
忠叔後悔莫及,卻分辨不清到底是因了誤傷少爺,還是責難白雪而後悔。
又是一個大雪夜,忠叔守在李戰床邊一步不敢離,卻聽得有人敲門。縣令府裡只有幾個長工,早該睡下了,忠叔去開門,卻不見人影,疑惑的回到李戰床邊才發現一隻雪白的兔子正臥在李戰耳邊。
忠叔一驚,原來是這傢伙,正要驅趕,卻見那兔子爬上李戰胸膛,將嘴在他額頭、臉頰、脖頸各處碰一碰,留下一小撮雪沫子,須臾就化了。忠叔大為奇怪,怎麼這兔子像是在做什麼法似的。
不一會兒,李戰就睜開了眼睛,無神的目光轉到白兔身上,忽然一亮。
那兔子忽的口吐人言道:“李戰,你真真好狠的心。白雪這樣真心待你,你卻反而害他,如何忍心?”
李戰苦笑,被紗布包了大半的臉看來有些滑稽,道:“是,都是我的錯,不該懷疑他,更不該害死他。”
白兔拿一對紅眼睛看著他,那對眼睛也好像要流下血淚似的,嘆氣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白雪已是那樣,再難活了。”
李戰一震,急道:“白雪未死麼?”
白兔從他胸膛上跳下來,三跳兩跳就到了門口,回頭道:“也差不多了。白雪是雪妖,最怕熱的,叫滾油一澆,就是不死也得去半條命。雪妖原本是最乾淨的,卻要遭這樣的罪。”
李戰問道:“雪妖最乾淨,是怎麼說?”
兔子轉身拿短尾巴對著他,小聲道:“雪妖是天地鍾靈所化,與其他由畜生道修得的精怪不同,心底是沒有雜念的。他到人間的職責就是淨化人心,將人的邪念洗去。”
李戰跟忠叔都是大震,一動不動的,心裡隱隱作痛,慢慢的越來越厲害,直到撕心裂肺。
那白兔忽然轉過身,道:“你若信我,我就教你一個救他的法子。你去將他雪墳挖開,仔細的找,若能找到一片鮮紅的雪花,他就有救。若找不到,就算了,他必是不能活的。”
李戰眼裡放出光來,急問道:“若有那紅雪,要如何?”
“那你就將那雪片貼在胸口的位置,給他生氣。不過他最懼熱,不能直接貼著,要拿冰雪將胸口捂冷了才好。要是紅雪化了,他就糟了。”
李戰連連點頭,白兔一走就跑去院裡將雪墳挖開,將白雪的衣裳一件件拿出來抖開看,在漫天的大雪裡忙了一整夜才找到一片龍眼大的紅色雪花,高興地眼淚都下來了。趕忙拿雪在胸口擦,擦得冰冷才將紅雪貼上。本要進屋裡去,又怕屋裡太暖,乾脆就在雪地裡坐了下來。
李戰本來身體就還虛弱著,一通折騰終於受不住,在雪地裡昏昏沉沉的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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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白雪 五 。。。
再醒來,李戰頭一件事就是拉開衣裳看那片紅雪還在不在,一看三魂唬去了六魄,胸口竟是空空如也!當下眼睛就看不見了,倒回床上,嘴角慘笑。
忽然聽得有人說話:“你這個傻子,叫你用雪護了心脈,你將自己整個都埋了進去,凍死也是活該。”彷彿是在哭,聲音也抽抽噎噎的。
李戰恍恍惚惚的覺得這聲音耳熟得很,忽然一下子坐起來,這不是白雪的聲音麼!雖然不是一模一樣的清冷,但白雪一旦被他欺負哭了,總帶著這樣的粘意。轉頭一看,卻不是白雪,是那隻白兔在他床邊臥著,拿那雙好像總在哭的眼睛看著他。
李戰疑惑的四周看看,忽然心中靈光一閃,伸手就把兔子抱進懷裡,一遍遍的叫道:“白雪!白雪!”
那白兔也不掙扎否認,讓他抱去,他抱高興了又狠狠的揉了揉,才將它小心的放在自己膝上,輕聲問道:“你就是白雪罷?”
兔子從他膝上跳下,立到地上,半天才說:“你怎麼發覺的?明明連聲音也變了的。”
李戰笑道:“你一哭,原本的聲音就藏不住了。”白雪必是不願意直接與特面對面,所以才弄了個兔子模樣來哄自己。李戰想到這裡難受起來,又想大約那什麼紅雪也是騙人的,白雪氣他,不要他好過。
那兔子在地上轉了兩圈,看見李戰失意的神色,終是不忍,化回了人形,坐到李戰身邊,道:“好了,不氣你了。我原先也只是怨你不信我,有些氣不過。不過後來你為我擋那滾油,我心裡也高興,就不怨你了。叫你拿紅雪貼著心,不過叫你的傷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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