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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一頓,微抖。
那是痛徹心扉的悲傷,淮城外,十里處,她抱著他哭,她拼命喊著他的名字,叫他不要離開她,她溫柔的發觸動他內心深處的柔軟,他不想放手,不想離開,可他不得不捨棄掉這個身份,因為這個身份讓他無法永遠接近她,陪著她,保護她。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局,他布錯了,她開始恨他,一步錯步步錯,乃至於溶洞中,他殘忍的傷害了她。
她絕望:“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還是我根本就不願意去想,只是傻傻的認為你會站在真相那一邊。”
她自責:“是我痴想了,怪不得任何人,這個世間本就是虛偽的,我又何必倔強的去相信一個人。”
她堅強:“不痛過,不被騙過,如何能長大!”
她狠厲:“自今日起,我與三位毫無瓜葛,前塵往事一概煙消雲散,再重逢是敵非友!”
她發下重誓:“樓信彥,霧十之事,我不論是誰殺的,但總歸是你的命令!你欠我一劍,這一劍,我遲早會討回來!”
如果這一劍可以彌補一切,可以打消她所有的憎惡,他願意承受。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軍帳外彷彿有東西。
因顧璋川病了,樓信彥怕他臨時有事吩咐而不能及時趕到,故而不敢離他太遠,便住在軍帳中。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大,樓信彥一把抓起桌上的畫,握在手中,微用內力將其粉碎成屑,隨後朝發出動靜的地方走去。
溟獸恰在此時從厚重的軍帳裡拱了出來,看到樓信彥時,眼光一亮,忙“吱吱吱吱”叫個不停。
見它前爪手舞足蹈,樓信彥俯下身子,伸出手,溟獸跳到他掌心,依舊“吱吱吱吱”叫喚不停,焦急萬分。
將它託到臉前,心中翻竄出不安,深深將它看住,“她出事了?”
“吱吱。”溟獸拼命點頭。
心頭一冷,掩在金色面具後的眸心深處風捲雲湧,他沉聲道:“帶我去!”
溟獸輕巧的順著他的胳膊跳到他肩上,樓信彥起身走出軍帳,往常泰然自若沉著冷靜的步伐在這一刻顯得慌亂急迫。
他翻身上馬,冰寒的面具上帶著一股殺伐之氣,溟獸跳至馬頭,穩坐其雙耳之間。
“駕。”時間緊迫,不容遲疑,他用力揮鞭,策馬奔去。
海水,不含同情與憐憫,任意的上漲、擊打,起先只沒過鳳晟音腳面,隨後是腳踝、小腿,而後是腰際。
寒冰般的徹骨,溫度一點一點消逝,鳳晟音嘴唇發紫,玉一般的面容漸漸失了顏色,身體難抑顫抖。
再這樣下去,她不用被淹死也會被凍死。
“彼、彼岸。”鳳晟音開始失去意識,她低低自喃。
馬兒的奔跑速度已近極致,可樓信彥仍然覺得它不夠快。
他拼命的抽打馬兒,按照溟獸的指引,緊跟溟獸的步伐,朝著東海的方向前進。
心頭的擔憂加劇,脊背上的冷汗層層不斷往外發,他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可這一刻,所有的美好都被溟獸眼中的焦灼摧毀殆盡。
樓信彥第一次如此害怕,心慌一般的害怕,他害怕他還沒有跟她解釋清楚就永遠的失去了她。
他害怕她恨自己。
他害怕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他害怕,他還沒有擁有就要體會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五章 初探皇宮(上)
月光灑在海面上,如碎玉一般,散落一片瀲灩流光,濃墨般的海水漸漸退去了方才的洶湧,彷彿一場聖戰平息後死亡一樣的安詳。
衣衫溼透,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而腰腹間那柄紅纓飛刀也悄然露出,腿腳被海水長時間浸泡早已失了知覺,鳳晟音仰面闔眸,欲哭無淚。
海水帶著一股腥鹹,迫不及待的湧上鳳晟音的唇,鳳晟音想要開口說話,可嘴唇凍的發紫,不聽使喚,一張口便是鹹澀。
彼岸,對不起,我沒能履行自己的諾言。
原來自己是被淹死的,這難道就是自己的命?悽然一笑,鳳晟音想要仰頭看月,可頭髮溼漉漉的貼在臉上,遮住了視線,她扭了扭頭,透過髮絲看著如鏡的圓月隱隱暈著一抹霞紅。
開始出現幻覺了,鳳晟音無力的合上眼眸,腦海中一一閃過無數畫面。
童年時因為意見不合反目成仇的玩伴,回憶著兩人幼時鬧彆扭的模樣,現下只覺可笑,都是倔強有主見的孩子,又都是班裡的佼佼者,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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