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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飛到了遠方。
他將笛子交還給我時,我問:“這支曲子是你寫的?叫什麼?”
他收斂了滿面的愁緒,笑嘻嘻地挑起擔子,答:“不,這是我哥哥教我的,叫幽蘭吟雲。”
他一路小跑著離開我的視線之後,我忽地想起什麼。我的記性一向好的很,尤其是有了這幅仙身之後,我分明記得,這傢伙來我暮雲宮的時候,說過他自幼是個孤兒,和師父相依為命,浪跡天涯。這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個哥哥?
第三章
我找到太上仙尊的時候,仙尊老兒正守在一塊菜地旁邊來回跺腳,一邊跺腳一邊嘆氣,好似丟了什麼命根子一般。菜地裡種著的纖細的草被水淹了,無精打采地攤了一地,一副說不出的可憐模樣。
氣不打一處來的仙尊老兒見了我,態度卻立馬轉了個彎,“聖主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正好正好,我這有那幫小子們新近送來的好茶,聖主來陪我去喝兩杯。”說著便把我往前院的大堂里拉,我回頭又看一眼那一地可憐地就這麼被拋棄了的仙草,心中直嗟嘆,得,我真對不起你們。
大堂,看座,奉茶,我開門見山地問仙尊老兒:“聽說仙尊新近收了個好徒弟?”
仙尊聞言,捶胸頓足:“唉,是我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
我不過就想來向他打聽打聽他對慕遠其人到底所知幾何,哪知仙尊聽了以後活像是那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仙人害得他賠了老婆又折兵一般。於是我只得安慰他:“那草也不見得就救不活了,不就多澆了兩瓢水,我一會幫你拙計拙計。”
仙尊立馬開心了,也不捶胸也不頓足了,拍著我的手,兩眼放光:“聖主當真心懷蒼生,老夫替那一地的生靈謝過聖主了啊。”
我就隨口這麼一說,然後猛然發現這下可不是禍從口出。當年我還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連五穀雜糧都分不清楚,來到此間之後更是遠遠脫離了勞動人民階層,讓我去治那一地氣息奄奄的草?只怪我太心軟太好面子,這下可如何是好。於是我只得補充道:“我回去問問若谷,興許他對這東西有法子。”
仙尊老兒依舊十分高興,在與他交往的這許多年裡,我發現他的快樂始終建立在我的不快樂之上,這讓我十分鬱悶。
譬如說當年,百年一度的萬仙會上,若谷與我同遊凌雲池,他見到我對若谷拐著彎兒表白被當了空氣的一幕,裝作沒看見也就罷了,還樂呵呵地跑上來打招呼,對我道:“聖主居然看上主仙使這朽木不可雕也的東西,不如隨老夫下界去走一遭,彼處才有真的佳人如玉,好夢如春哪。”
我現在都記得若谷當時臉已經綠得猶如三月春草了,我的臉綠沒綠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也白不到哪兒去。可惜的是,若換在幾千年前,太上仙尊還不叫太上仙尊的時候,若谷可以憑一句大不敬把仙尊老兒丟上誅仙台受他幾百年的天打五雷轟,偏生現在到了幾千年後,太上仙尊和雲淵仙尊輩分平起平坐,誰都不好得罪誰,自然也就沒法子給我上演一出對掐的好戲。
而我當然只能婉拒他的一番好意,說實在的,我倒是想和他下去,可惜若谷在旁邊,不好明說。改日遇上若谷不在時,仙尊又不再與我提這事,我一個人下凡去走了幾遭,沒人作陪,又對這個世界這個年代的凡間不太瞭解,每每都掃興而返,失望得很。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我承認我還是放不下若谷。
不過,強扭的瓜不會甜,罷了。
我就著一杯從凡間裡偷渡來的早春的龍井,與仙尊老兒談了幾句關於慕遠的話題。
仙尊老兒提起慕遠兩個字就嘆氣,嘆氣,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我皺眉:“白撿了個人傻力氣大的幫手,你嘆個什麼氣。”
我今天看慕遠挑著兩擔水跑來跑去,毫無費力之象,著實也嘖嘖稱奇,雖說這在我等仙輩看來不過是雞毛蒜皮大的小事,但是慕遠好歹只是個小仙人,甚至連仙人都算不上。
於是仙尊老兒只得繼續給我哭訴他的一地繫命草,我的耳朵聽得活活生了一圈老繭。幸而這龍井的味道還算不錯,於是我閉目塞聽,自顧喝茶,直到仙尊老兒愁眉苦臉地說出這樣一句話:“這孽徒我是管不了了,既然聖主對他這麼有耐心,不如就讓給聖主吧。”
我一口茶水就這麼嗆出來。拍著胸口,半天才順過氣,對仙尊老兒強顏笑道:“我聖宮裡不缺人,仙尊的好意我心領了,多謝多謝。”
也不知仙尊老兒敲的到底是哪面鼓。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傢伙,你自己擺不平,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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