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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那般難受早已消散,然而那出夢境到底是清晰地印在我腦海。
我不解地看著若谷,若谷對我道:“我這幾日藉故離去,實則是在暗中調查此事,蘇葉此人三番五次動用幻境,妄圖迷惑聖主心智,此番竟然敢用夢魘蠱惑於你……”
蘇葉麼,我到底是想到了,只是,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問若谷:“那他現在在哪裡?慕遠呢?他可還好?”
若谷答:“我方現身,他便已跑了,他雖然仙術不強,卻是個遁地的高手。慕遠在自己房裡休息,沒有異常,只是不知方才聖主夢見了什麼?現今可還有不適之處?”
我動了動胳膊,搖頭道:“我沒事,那夢……”
不知當如何說起,哽然片刻,聽得若□:“聖主若是想不起來,或是不便說,也不必勉強自己。”言畢,他起身為我沏來一杯茶水。我捧著溫暖的茶杯,凝視著杯中的水紋,飲下半杯清茶,心中舒緩許多,片刻沉默,抬頭望他,卻見他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我方要開口,他不安分的爪子握住了我的雙手,對我道:“夢魘多為幻像,聖主切記不可當真,否則極易迷失其中。”
我又喝下半杯茶,問若谷:“蘇葉到底是什麼人?你知道?”
若谷對我微微搖頭,我抬眸看他半響,不禁莞爾:“我一直以為你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次你也被難倒了?”
若□:“有些事,怕是連神帝也不知道……”
連神帝都不知道?六界之中,還會有這等怪事?那,難道那蘇葉當真是個魔?可這幾天,慕遠又為何全無發覺?
“不,他不是魔,魔一旦離了肉身,與我等一樣便是不會死去,也要等待肉身重塑,方能醒轉。它卻只是借了只狐狸的身子,它自己的魂魄,我還未來得及細加探查,便已入了地障,不見了。”
我脫口而問:“難道他是冥界的鬼?”
鬼可是不需要肉身的生靈,我這一百多年,到底是看了些書的。哪知若谷依舊搖著頭,愁眉不展:“冥界若是有使者來往外界,必是勾魂而來,他顯然不是這般意圖。”
難道我們遇上了山海界的人?而或幻界的虛靈?若谷又搖頭:“我六界涇渭分明,下三界之人若是要來往上三界,必須過冥界這道坎,轉了世,也算不得是外界之人了。”
那他不是妖魔,不是神仙,也不是個凡人,到底是什麼?
我並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此後的數日,蘇葉也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野。慕遠從我與若谷的口風中大約得知了什麼,有時會喃喃地嘀咕兩句,大約是他不相信蘇葉會對我做什麼。若谷冷眼看他,卻也不辯解。而我站在他們中間,只能若無其事地言道:“也不過只是些臆測,他既然走都走了,也就算了吧。”
第十六章
三日之後,當我們休整完畢,離開靈蕭山時,慕遠尤還時而回首遙望,我摟著他的肩膀:“你若想吃桃子,等我們完事之後在這兒定居,管你吃個痛快。”
慕遠曾如此對我道:“他若是敢傷到你半根毫毛,我也會讓他不得好死。”若谷在一旁聽了,發出細不可聞的哂笑。我知道,慕遠到底是承當年那段救命之恩,說這些話,大概也只是拗不過若谷,表個態度而已。其實蘇葉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也再明白不過,我本意也不相信他會不利於我。只是如今的我,到底是個外人,他們經歷的恩怨糾葛,在我看來,猶如隔霧看花,所以,我終究是不好去多說什麼。
慕遠的身體狀況比我預想中的要好許多,是以接下來的行程裡,我也總算稍稍省了些心。我們租了馬車,一路且行且止,走得並不焦急,十日之後,總算慢悠悠地晃進了幽州地界。
在我曾經生活的世界,也曾有過幽州一說,然則此幽州與彼幽州大不相同。車輪子轆轆碾過幽州城郊的大路,揚起一路的塵埃,我隔著車窗,望著浸著血色的天空,天際暗紫的霞雲緩慢地變幻著怪異的圖形,突兀地彰顯出難以名狀的可怖。
四周的蒼涼遠遠超出我的預想,在這個陽春的時節,原野裡看不到半點新生的翠綠,死沉的氣息甸甸地瀰漫了我們目所能及的天地。我不禁問:“幽州不也算凡間的地皮麼?怎會是這般模樣?”
若谷駕著車,與我們隔了一道車簾,聽了我的問題,反手撩開簾子一角,半張俊朗的臉頰映入我的眼簾:“此地乃是連線凡間與冥界的通路,相傳六界初分之時,神帝在此與冥帝締下契約,從此方有了上三界與下三界之別。此間凡人本已無法涉足,此地對他們乃是一處絕境,自古有來無回。冥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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