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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蔚藍懶懶地道:“我不跟著你們還能去哪裡?回我的警局嗎?然後讓別人一個個來盤問我怎麼只有我自己回來了?”
他頓了頓,又道:“歐陽老爺子辦大壽吧?正好我也跟過去瞧瞧,熱鬧熱鬧。”
歐陽一皺眉毛:“你沒有請柬。”
“你發給我一張就好了。”
秦蔚藍一副我就是不下車怎麼樣有種你就來咬我呀的表情。歐陽一挑起眉毛,半天卻說不出來什麼,蕭理趴在嚴初懷裡看著,他發現自己還是頭一次看到歐陽一吃癟,不由對這個來路不明的秦蔚藍醫生肅然起敬。
他貼著嚴初道:“我們和這個秦蔚藍搞好關係,以後說不定很有用。”
他話說出口,嚴初卻半天沒有動靜,蕭理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嚴初靠著椅背,表情呆呆的,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蕭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咬了一口:“嚴初?”
嚴初這才回神,啊了一聲,垂頭看蕭理:“怎麼了?”
蕭理看看他:“沒什麼……你怎麼了?一直在發呆。”
嚴初張了張嘴,片刻卻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事,我只是……”他閉上嘴,沒有再說話,蕭理以為他還在想溫泉那裡發生的事,以為嚴初還是在暗自責怪自己沒能救出任何人,乖乖地就閉上了嘴,不再去煩嚴初。
車子的速度很快,到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蕭理終於遠遠地見到了自己從小生活的那一片綿延的山群。它們高大而寬廣,在這裡看去,就好像要蔓延到天邊一樣,蔚藍色的天空和深沉的山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歐陽家和蕭家就坐落在這片群山之中,千百年不曾移動,已經彷彿在這裡紮下了根。實際上,這兩家的風水和這片土地的風水確實已經融合,兩廂靈氣互補,也算是世俗中的一處福山寶地。
山中常年有繚繞的霧,像是天女腰間纏繞的白色紗帶,從山頂垂落。歐陽驅車穿過霧氣,把車子在山腳停下。
他走出車子,伸了一個懶腰:“回來了。”
蕭理心底有些莫名的怯意,看著眼前高聳的山,他想起來當年自己離開家時候的情景。他討厭這個地方——是的,很討厭,因為當初的他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沒有靈根,備受譏笑,連父母都對他不是特別待見,只是因為後來歐陽一對他奇怪的在意,別人才對他多少裝著親切。那一天蕭理走下這座山,他心裡想著:我永遠也不會回來。
但是他還是回來了。
就好像是一種魔咒,他始終無法脫離這個圈子,被車子撞死了,甚至不能就這麼死掉,還變成了什麼陽靈,從此周旋進了一堆他應該瞭解、但他從來不去了解的事情當中。
這是不是就像秦蔚藍說的那樣,一切都是命?
歐陽一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了五分鐘,蕭理只聽見幾聲清脆的鶴鳴,他抬起頭,就見幾頭巨大的雪白的仙鶴從山頂翩翩盤旋著飛了過來。它們似乎飛得很慢,但又一瞬間就到了跟前,打頭一頭丹頂鶴,頭上的肉冠鮮豔絢麗得彷彿時間最純淨的紅寶石,它的背上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唇紅齒白,目光湛湛,臉頰上還帶著點點興奮的潮紅。
嚴初心裡忽然想到了龍虎山的那兩個道士。同樣是修道門派,瞧瞧這裡的差距……龍虎山那兩個髒兮兮的傢伙,一點世外高人的模樣都沒有,要是拿他們和麵前這站在仙鶴之上顧盼生輝的美少年比一比,形象絕對能變作在江湖上跑腿混口飯吃的騙子。
“歐陽!”
那少年開口叫道。
蕭理暗地裡撇了撇嘴巴,往嚴初的懷裡更緊的靠了靠。
所以說他不喜歡這裡……
歐陽一嘴角微彎:“小元。”
他像是生怕嚴初和秦蔚藍不認識這個漂亮的少年,轉身就給他們介紹:“這是蕭元,是蕭蕭的弟弟。比蕭蕭整整小了有十歲,資質很不錯,已經拜了蜀山二長老做師傅。”
嚴初沒料到面前的這個青春少年竟然是蕭理的弟弟。蕭理從前卻喜歡就是美少年,難道蕭理竟然有戀弟情節?
蕭元居高臨下地看向了嚴初。嚴初站在那裡,他英俊的臉、體型完美的身軀,還有控制不住的張揚的氣勢,無一不在述說這個男人的不凡。少年心裡很是怦咚地跳了一下,但是隨即他就看到了嚴初懷裡懶洋洋窩著、尾巴還在一甩一甩打圈圈兒的小柴犬。
“蕭理?”
他的聲音尖利,音調上揚。
蕭理心裡又哼了一聲。自己好歹是他哥哥,但這傢伙從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