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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滿地爬回他身上，繼續蹭啊蹭，又長又粗的尾巴搖晃著，繼續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本尼迪斯沒有在意，他將手按在男孩的手心，掌心聖光凝聚，直接感知著孩子的身體。

那原本盤踞在肚臍的黑暗力量壯大了很多，宛如一顆種子，正在將男孩的身體當做泥土，無數的黑線有如根系，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長到了四肢，正在向頭部蔓延。

這個，是妖化嗎？

他伸手，柔和的力量侵入男孩的身體，那原本盤踞壯大的黑色根系有如遇到陽光的白雪，頃刻間消失不見，這是牧師的技能之一，驅散。

驅散所有對己方不利的影響，驅散所有對對方有利的影響，任何邪惡與黑暗，在牧師的光明之下，都無所遁形。

不過在聖光進入男孩下腹裡，他收回了聖光，清除一些根系不會有問題，可一但接觸到黑暗的主幹，就會引來對方絕對的反擊，傷不到他不一定，但這孩子卻是死定了。

孩子似乎覺得很舒服，把腦袋都埋在他懷裡，反覆蹭了蹭，又把目標放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地想爬上去。

本尼迪斯一把將他扯下來，冷冷地看著他：“你家在哪？”

“家？”男孩疑惑地看著他，然後搖頭。

“你媽媽在哪？”本尼迪斯有種不好的預感。

“媽媽？”他歪歪頭，想了一下，突然就興奮起來，“媽媽，媽媽，奶奶，奶奶。”

“你在喊媽媽還是奶奶？”本尼迪斯大惑不解。

“奶奶，喝奶奶，媽媽，要喝奶奶……”

“餓了是嗎？”本尼迪斯想了想，將他放下，準備下樓去買點牛奶。

“媽媽，抱抱，媽媽，抱抱。”小孩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癟著嘴，淚眼汪汪地道。

本尼迪斯危險的眯起眼睛：“你，叫我什麼？”

……

雖然知道這是個麻煩，但小孩現在的模樣讓本尼迪斯根本沒辦法把他送回教堂，而且老神父那邊麻煩已經夠多了，再有他不一定支援的下來。

別看這小孩很小，他試過了，對方的爪子抓破兩厘米厚的木桌毫無壓力，就算把他丟到床上，他也可以一躍三米地竄到他身上，真讓這種生化武器到處跑，完全是對人命的不負責任啊。

而且小孩身上的——這裡是叫病毒吧，是一種奇異的異化病毒，似乎攜帶了其它物種的——是叫基因吧？他如果不找辦法驅除，這孩子這輩子就完了。

用寬大的衣服把小孩裹好，沒法甩掉他的大主教只能帶他去逛超市。

不願意衝奶粉的主教將目光定在夜態奶上。

隨手抓了一盒萌牛，感知了一下。

呃，輕微腐敗，微毒。

他看了一下日期，搖頭，放下。

又再拿起一盒老酸奶。

也是微毒，而且裡邊的菌落為什麼和人腳上的細菌那麼類似？皮鞋做的嗎？

一圈走下來，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主教悻悻地回到了奶粉的方向。

呃，好貴。

面對貨架上明晃晃的“進口”二字，本尼迪斯無法理解，難道華國的牛都集體中毒了嗎？

懷裡的孩子伸出套在大衣服裡的爪爪，指著最貴最好的那一種：“媽媽，這個奶奶，這個奶奶……”

本尼迪斯看了下一千的標價，沒有說什麼，放在貨架裡，轉彎也他買了幾件袖子很長，帶帽子的衣服，這個比奶粉還貴，到他卡里沒有多的錢，這才去結賬。

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本尼迪斯的事情就是學習，碼字，喂小孩子。

這孩子說不出他自己的名字，本尼迪斯看了高考時間，隨手幫他取了一個，就叫六月。

六月除了喜歡待在他身體蹭之外，沒有任何的讓人不喜歡的地方，有時在主教吃完泡麵後，還會主動地去把碗丟在光明泉水裡，更會自己端碗喝奶，還會把他亂丟的東西放整齊，省心的讓本尼迪斯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六月的獸化只是白天有一部分，晚上就是正常的小孩，只要太陽一落山就睡著了，太陽一出來就又生龍活虎。

高考的時候，本尼迪斯花了無數口水才把他留在家裡，逼得他在考場裡待夠了四十五分鐘就馬上交卷，但最後一天還是讓他找來了，害他被監考人員圍觀了好一陣子。

剩下的時間，本尼迪斯開始自考。

只是平靜的時間並不長，本尼迪斯習慣性地去教堂，看到了倒在床前，垂死